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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威震阳翟(上)[2/3页]

  原中卿是荀贞宾客的路人壮起胆子问此事。原中卿说道:“他俩问我,张直这次入狱,郡朝准备怎么判他。”

  “你怎么回答的?”

  原中卿挺直胸膛,自豪地说道:“我当然说他这次死定了。那两个路人听后,欢喜不已,对君是连连称赞,说君为阳翟百姓除了一害。”

  原中卿这话说得不错,张直这次确实是死定了,有郭俊在决曹,他断难逃过弃市之刑。

  荀贞哈哈一笑,说道:“县人赞誉,愧不敢当啊。”

  他虽与原中卿笑语,眉眼间隐藏着一点深沉。他回头望了望太守府,暮色深沉,笼罩府中,他心道:“张直虽然就擒,虽有郭俊在决曹主审,然此案不宜久拖,当速断速决,免得张让插手干预。”心下做出决定,想道,“明天我须得再去见一见郭俊,催他快将此案定下,行刑的时间也是越早越好。”依照惯例,秋冬执行死刑,不过张直这是“谋逆大罪”,提前行刑也说得过去。

  原中卿问道:“荀君,回舍去么?”

  荀贞答道:“不,去邮置。”

  迎着落下的夕阳,两人驰马前去邮置。

  ……

  到了邮置,荀贞下马,问门卒:“刺史与别驾回来了么?”

  王允受皇甫嵩、朱俊的邀请,上午带着州吏们去城外营中查点缴获了。

  门卒认得荀贞,恭恭敬敬地答道:“刚回来没多久。”

  荀贞点了点头,将缰绳交给原中卿,说道:“你在院外等我。”独自入院。

  院里有几个州吏在指挥邮置里的小吏洗马、擦车,一个三十来岁的州吏在对一个邮置里的小吏交代些什么,瞥见荀贞进来,丢下这个小吏,迎接上来,笑道:“荀掾来了,是来找别驾的么?”

  荀贞不认得此人,只记得昨天在迎王允时,在王允身后的队列中见过他,应是个从事之流,不能失礼,回礼答道:“正是。”

  这个从事笑道:“我等刚从城外归来,别驾现在刺史屋中,你且稍等,我去通传。”领着荀贞来到后院王允住的屋外,进去通传,不多时出来,说道,“王公请你进去。”荀贞谢过他,脱去布履,整下衣冠,迈步入屋。

  王允住的这个屋子是整个邮置里的最大的一个,分内外两间,里边是卧室,外边是会客之所。

  客堂中升起了烛火,侧面的窗子被支开,对着邮置的院墙,傍晚的春风带着远处的花香吹拂进来,灯影浮动。荀贞一瞥之间,见堂上坐了三个人,主座是王允,两边分别是荀爽和孔融。

  他不敢多看,便在堂门口跪伏行礼,说道:“下吏荀贞拜见王公、别驾、族父大人。”

  孔融笑道:“君族父之席位在我上,荀君,你却为何先提我,后提别驾?”荀爽是别驾从事,孔融是治中从事,别驾的地位略高於治中。

  荀贞心道:“孔文举天下高名,为人姓子却不拘礼节。”

  早在昨天第一次见孔融时,孔融那和善的笑容和东看看、西看看的好奇眼光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刚才这一句话更是明显带有调笑的口吻,他与荀贞总共才见了两面,若非姓格宽和、不拘小节之人,断然不会口出此等调笑之言。

  荀贞答道:“贞之族父位虽高於孔公,然族父为亲,公为外人,故先拜公,再拜族父。”

  孔融问道:“不先拜亲而先拜外人,你这是孝么?”不先拜作为亲人的族父,却先拜作为外人的孔融,这是孝么?

  荀贞满心思都是捕拿张直之事,没想到孔融却在这方面连连追问,幸好有些急智,答道:“‘远不间亲,礼之经也’”。

  孔融大笑,指着荀贞,对王允和荀爽说道:“今曰去营中,皇甫将军与朱将军提起此子皆称赞不已,称他知兵事,果不其然啊。”

  “远不间亲,礼之经也”出自《管子》,意思是说:“关系疏远者不参与关系亲近者的事儿,这是礼”。荀贞以此为回答,就是在对孔融说:“我后拜见荀爽,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这个关系疏远的人是想以此来挑拨我与我族父的关系么?”而孔融提到皇甫嵩、朱俊称赞他知兵事,则是在说:荀贞的此一反问带着兵家的影子,是在以攻为守,即兵家所谓之“攻为守之机”。

  荀爽微微一笑。

  王允笑着叫荀贞起来,上下审视打量他。

  荀贞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初次见面似的,明明昨晚已经见过一次了,心中纳罕,想道:“怪哉,王允的眼神为何如此怪异?”

  王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转头对荀爽说道:“先生,此子乃汝家之千里驹。”对荀贞说道:“子入座。”

  荀贞听到王允这一句没头没尾、突然而发的称赞,隐约猜出了他为何眼神古怪,心道:“莫不是因闻知了我捕拿张直,所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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