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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幽燕豪士叹英雄(五)[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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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荀贞话到此处,略顿了下,荀彧适时问道:“敢问阿兄,此二自误为何?”
荀贞端起茶碗,喝了口汤水,接着说道:“刘虞乃汉家宗室,曾任宗正,既为宗室之肺腑,又德名重於海内,因得朝廷委授重任,出为幽州牧,掌幽州军、政之二权,公孙伯圭受其节制。当此之际,公孙伯圭若欲成事业,於情於理,首先都应该与刘虞和睦。他两人若能齐心同德,以刘虞宗室之身和刘虞之德望,配以公孙伯圭之武勇,何愁事业不立?先抚北胡,继安州内,复值袁本初篡夺冀州,而卷幽州甲士、劲骑南下,袁本初凭何与争?幽、冀可定矣!然公孙伯圭却与刘虞不能相合,这不就不仅使幽州百姓因受其害,且白白给了袁本初机会?”
刘备抚摸光滑的下巴,思考说道:“明公所言固是,但公孙伯圭之所以与刘幽州不能相合,备闻知,主要是因为他两人对北胡的态度不同所导致。刘幽州欲安抚北胡,公孙瓒则必欲以兵临之,他两人在这一点上意见不同,这般针锋相对,又如何能够相合?”
荀贞说道:“这正是公孙伯圭的自误之二。”
刘备说道:“明公此话何意,备敢闻其详。”
荀贞说道:“公孙伯圭早年虽是以守边剿胡之军功而得以起家,但彼一时,此一时也,黄巾乱后,海内板荡,边地胡人对幽州的侵扰,较之天下已经出现的大变局,已然是疥癣之疾,不足一提。明智之士应当随着时局的变化,而不断地改变和调整相应对的策略,此即‘识时务者为俊杰’之意也。却公孙伯圭在天下局面已变的情况下,还是视胡人如仇雠,不肯略加改态,反因此而与刘虞失和,岂不因小失大?是不识大体也哉!设如他能随时而变,改变对北胡的既往态度,则君等请试想之,会出现什么结果?不但他不会与刘虞失和,并且还能就此得到鲜卑、乌桓诸部骑为用,岂不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用后世《矛盾论》的论点来说的话,荀贞这通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早年公孙瓒戍边的时候,胡人对幽州的侵扰算是幽州的一个主要矛盾,但是在黄巾起事以后,海内动荡,群雄俱起,这个时候,边地胡人对幽州百姓的侵扰,就已经不再是主要矛盾,而变成了次要矛盾。
真正的明智之士应该改变自己的策略,不再对胡人穷追猛打,反而当是如刘虞一样,对胡人采取安抚的策略,以尽快地稳住幽州的局面,同时还可能借此得到胡骑的相助,然后再南下冀州也好,或者观天下之变,等待有利时机,再做打算也好,才是最为上策。
然而却因为对胡人的痛恨,公孙瓒坚决不肯作出改变,因此与刘虞产生激烈的矛盾,最后导致两人火拼,也导致他沦落到了如今之境界。
——当然,公孙瓒和刘虞的矛盾,不能只用对胡人态度的不同来做总结,另外还是有其它方面缘故的,比如刘虞可能是想通过胡人来制衡公孙瓒,但不管怎么说,公孙瓒没有能很好的解决这个和刘虞的矛盾,抑或往高一层说,没有能很好地处理好与刘虞的关系,亦确如荀贞之所评,是因小失大,或言之,就是不识大体。
对於荀贞指出的公孙瓒的这两个“自误”,鲜於银等都很是赞同。
鲜於银钦佩地说道:“明公远在千里外,而观幽州之事,如观掌纹。公孙瓒确是有勇无谋,他若能有明公的三分见识,昔肯与刘幽州同心协力,则幽州又焉会有日后之乱,而冀州……”
说到这里,鲜於银收住了口,没有再往下说。
他虽没再说,荀贞、荀彧、刘备、简雍又怎会听不出他想要说的东西是什么?无非就是“而冀州也不会现为袁本初所据”。
先有附和荀贞、荀彧,说麹义是“无辜被杀”,现又有这半句没有说出来的话,尽管从见到鲜於银三人开始,直到现在,荀贞压根没有问他们,对於袁绍这个他们幽州“讨伐公孙瓒的盟友”,他们是何真实的看法,然而对鲜於银等对於袁绍的态度,至此却已然是清楚知晓。
乃就着对公孙瓒的评价,复与鲜於银等说了几句后,荀贞道出了可谓是“今日与鲜於银三人这场会见叙谈”里边最为要紧的一句话出来。
他说道:“刘和不辞道远艰险,奉旨出始幽州,忠心可见,又其父刘虞爱民,而惨遭公孙瓒弑杀,朝中已有议论,欲拜刘和幽州刺史;刘虞不幸为公孙瓒害后,鲜於辅、阎柔与君等兴义兵,讨瓒逆,忠心可鉴,我久有意,表请圣上,拜鲜於辅左度辽将军、阎柔护乌丸校尉。君等从幽州来,知幽州之士心民意,却未知朝廷与我的此数意,可合幽州士民之望乎?”wwω.xЪiqíΚù.com
鲜於银、阎志、尾敦对视一眼。
他们这次来朝中有两个重要的目的,为刘和、阎柔、鲜於辅讨得一个朝中的正式诏任,即是两个目的之一。却不等他们试探荀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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