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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 40 章[3/3页]
我帮不了她,她辍学了,也决定去结婚了。”
“……这人生过得跟电视剧一样跌宕起伏不容易,怎么什么事儿都让她碰上了呢。”
“谁说不是。”王昱童鼻子红红的,“但还是很难过,之前她什么都没说,我回去找她她也对我特别冷淡,才提到结婚的事。”
“这算什么?这算冷暴力,生活过得再艰难跟你清楚,断得明明白白能死么?纯属耽误别人。也就你这种小傻逼还惦记着她。我看你别想了,反正你以后也不回去了,忘了她吧。内什么,等我一会儿。”
马悠然跑去冰箱拿了瓶白兰地来,王昱童被吓着:“我靠你干嘛?”
“失恋嘛总是要喝点酒助兴,一醉方休,包你明儿一早起来就忘了那什么祁因是圆的还是扁的了。怎么样,一瓶一千多呢,咱们把他喝个干净!”前两天马悠然又跟他爸吵架,正想方设法打击报复。
和爸妈喝酒没意思,跟同龄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两人拿了杯子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兴致勃勃,王昱童说她和祁因的有始无终,马悠然谈她和众男生的不得不说,将两人十七年来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揪出来侃了个干净,当然事后也吐了个乱七八糟。
王昱童醉得把马悠然当祁因,狠狠在她胳膊上抽了好几巴掌,大哭着问她为什么抛弃她,为什么不遵守承诺,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说亲就亲说恶心就恶心,你到底怎么想的,只是玩一玩就算吗!
马悠然也昏得不行,一听有人骂就想起被她甩的众前男友,赶紧道歉,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说你也挺好一大小伙子还怕找不着女朋友么,该教我的也教你了,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怎么睡的已经不记得了,反正第二天她们都是在卫生间醒来的,一个靠着洗衣机一个抱着马桶,浑身散架一样的疼。
王昱童难受了一整天,马悠然也一脸菜色,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发誓再也不喝酒了,谁再喝谁傻逼。
年热热闹闹地过完,寒假也到了尽头。王昱童被暖气熏得嗓子发炎一整个年都吃不下东西,看着大鱼大肉从她眼前溜走,特别绝望。
年过完了天气很快转暖,四月初,清明节。
2002年的清明,北京艳阳高照,日光城大雨连绵。
祁因坐在逼仄的公交车里,雨鞋脚趾的方向贴了块颜色相近的补丁。她穿着枣红色的雨衣,额前的头发已经湿透了,嘴唇冻得有些发紫。车厢里很挤,大家都在往公墓赶,土话叽叽喳喳地又急又大声。祁因虽然坐着却被挤得缩成一团,将怀里的小铲子和抹布往里护好。xъΙQǐkU.com
下车时雨下得更大,天像破了个大洞,雨连天地泼下来。祁因将雨衣的帽子戴起来几回就被吹飞几回,之后索性不戴了,风雨中努力保持着视线,集中十二分精神艰难地在公墓的黄泥路上前进。
夏天狠狠露了个脑袋,北京气温一下子拔高了8度,才四月初就已经飙升到29度,马悠然又不爱坐公交了,拉着王昱童一起坐他爸的车上学。
“好热啊。”王昱童跺了两下脚,耐克太厚,该换双匡威了。
祁因将祁先军墓边的杂草铲了干净,再用抹布擦去泥浆,“祁先军”的名字边上“杨素”二字还盖着,她在雨中待了一会儿便往下走。走了三层再拐到另一区,来到宋仁济的墓前。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长出了这么多杂草。
大雨天是有些不方便,但也好,至少不用提水冲洗了。
王昱童到了学校请马悠然喝汽水,马悠然说她大姨妈来了就不喝了,王昱童自己喝掉两瓶,喝完就开始打嗝,一路打到教室。
“晚上吃烤鸭去不。”马悠然说,“我请客。”
“干嘛请客。”
“我生日。”说起来马悠然也觉得别扭,“清明节生日,你看看我这阴气重的,难怪一直碰不到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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