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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轻言[2/3页]
手送走她,“我给你留门哦!”
季暖一路小跑,试图耗掉脑子里满是尹甜森夸奖带来的羞意。
去到先前约好的地点。
南大门外的校训石旁。
因为是周六,除了靠近地铁口的东大门,其他地方人烟稀少,看门的保安叔叔都昏昏欲睡。
等了大概五分钟,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
季暖催泱泱赶紧去把稿子写完,然后把手机塞回包里。
一辆车子停在她跟前。
以为是挡了别人的道,她准备后退几步。
校门外一片空旷的地方是新铺好的柏油路,一双黑色的皮靴踩在白色的虚线上。
正好在她的视线范围。
她顺着修长的双腿往上看,坐在黑色机车上的男人正脱下头盔。
他用手撩开遮住视线的头发,风微微一刮,黑发凌乱,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冲击她的视线。
身上是冬款皮衣,露出他白皙的一截脖子,能看到骨感明显的锁骨,他喉结上下一滚,侧眸看她。
傅斯朗唇角微勾,眉目清朗,帅气十足。
应该是四下天暗了,身后路灯过亮,他的墨色眸子里映出了她的模样。
对此刻的他,很入迷。
随意坐在机车上的傅斯朗落拓不羁,他递给她另一个头盔,雅痞一笑:“上车。”
“上……车?”季暖惊讶问。
他们今天坐机车?
傅斯朗拍了拍后座,“有证驾驶,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好吧,季暖确实怕。
她没坐过这种机车,唯一说接近一点的,就坐过电驴。
傅斯朗的车一看价格就不菲,九成新,保养得不错。
瞄到车的标志。
川崎。
上次泱泱想学开机车和她科普过,这个牌子一辆车的价钱能在她家县城买下一套房。
才想起来,原来他和她说穿裤子是这个意思。
方便坐机车……
看出她的不安,傅斯朗脱下手套,不让手套上携带的冷风温度碰到她。
他伸手。
季暖犹豫一下,虎口抵上他的小指,交握一起。
借力顺利坐到后坐。
递给她头盔,季暖自己戴不进去,傅斯朗起身下了车。
支撑着她重心的人突然离开,季暖僵硬住,生怕掉下去。
好在他只是下车帮她戴头盔。
因为怕磕碰到她,傅斯朗调整的时候凑得很近,呼吸洒在她脸上。
是头盔挡了风,里面变闷了还是怎么的。
她脸一直在发热。
拉下护目镜,隔绝了外界一半的声音,他说话声听到耳里沉闷许多。
“半路有不舒服的地方和我说。”傅斯朗熟练地戴上头盔,长腿垮上车。
等他把车身扶正,季暖害怕掉下去,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傅斯朗无声浅笑。
他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他两边衣袋子里,他说:“等会冷。”
头盔虽然隔绝了他们的声音,但是他们身体相贴,她胸腔被震得酥麻。
她羞得不敢开口,只能以紧紧环着他精瘦的腰身表示她知道了。
车子启动,傅斯朗身子微屈,她贴着他后背不敢乱动,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
顾不来其他,只想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去影剧院的路大概二十分钟,季暖庆幸今天穿的是棉裤,不然她肯定要冷死。
不过身前的男人帮她挡掉了大部分的风,她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终于在她混乱的思绪中,车子驾入了影剧院的停车场。
季暖还是傅斯朗扶下来的。
“这么紧张?”他玩笑问。
季暖怒瞪他,“你给我打个招呼好不好,这个大家伙我第一次坐,能不紧张?”
傅斯朗失望啧了声,拍了拍大家伙,对她说:“本想的是兜兜风,给你散个心。”
冬天出行,小车当然是最优选项。
昨晚她借口说是写文,但他想肯定没这么简单,才想着坐机车感受速度,释放压力。
没想到弄巧成拙。
散心……
原来他是想带她散心。
季暖打马虎眼转身,“走吧,快开始了!”
一句微不足道的抱怨,他却记到心里。
心间洋溢着几分欣喜和不知所措。
被人记挂,挺好的。
-
季暖和傅斯朗寄存完头盔,接着验票进场。
音乐剧的票开售得早,他们是临时起意要来看,加上这部音乐剧抢手,只剩下边缘的位置。
场内能坐下几百人,季暖站在人海中张望,年轻面孔很多,她新奇说:“我还以为很少人会来看音乐剧。”
傅斯朗算半个经验人,他解释:“其实在国内大部分音乐剧的上座率不高,但这部剧的卡司阵容很火,口碑不错,所以上座率高。”
季暖没有事先做过功课,他说什么她就点头。
他说的都是对的。
他们的位置不仅靠后,还在最边上。
去时贴近他们位置坐的是个男人,傅斯朗先坐下,扬了扬手里热乎的奶茶。wwω.xЪiqíΚù.com
是她领票的时候他去隔壁奶茶店买的。
季暖接下坐好。
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户外的寒气一瞬间被驱散,坐在场馆内十分的舒适。
还有手中的这杯温热的奶茶,联想到在车上,相碰的大腿他传递来的体温。
——狂烈、滚烫。
很快开场,等到开唱的那一刻,听不懂的语言钻进她耳朵,她急忙看向身旁的傅斯朗。
他自然地搂着她肩膀微微侧身,指向旁边,说:“字幕在那。”
红色的字幕紧跟着卡司的节奏滑动着。
实时跟进,就是来回两边看,怪累人的。
剧情和台词差点脱轨。
她松了口气,不说话。
怕傅斯朗看得扫兴。
这语言她听不懂,不像英语也不像日语,更像欧洲国家那边的语言。
和她不同,身边音乐剧粉似乎早已习惯,视线在字幕和舞台之间穿梭得游刃有余。
傅斯朗应该也一样。
想到这,她望向傅斯朗,立体的侧颜帅气逼人。
他的穿扮和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或许因为机车和皮衣的搭配,毫不掩饰地把他痞气外显。
就算坐在优雅的大堂内,他依旧像个流气的痞子。
怪不正经的。
全是离经叛道。
感觉微妙,她竟很是喜欢。
傅斯朗偏头,目光缠上,他撩唇一笑问:“好看吗?”
季暖火速移开目光看向字幕,强装淡定说:“好看。”
他问他好看吗,她答道好看。
傅斯朗才不管,全当她夸他好看。
这部音乐剧不愧是近期上座率最高的。
剧情吸引住季暖,她一个不懂音乐的人,听着摇滚乐如痴如醉。
翻译很有感觉很到位。
她是第一次听音乐剧,相比起来,旁边的字幕翻译出来的优美语句更能带她去领会这个故事。
正看到男主和女主深情对唱,字幕一闪接着一暗,没有及时跟上,季暖环顾会场,没有任何人感到疑惑。
她不禁问:“为什么大家都不反馈?”
傅斯朗这才看了眼字幕屏,“来现场的大多都是几刷了,台词熟记于心。”
回想起他也没怎么看字幕。
季暖:“你也熟记于心?”
傅斯朗摇头:“记得一点,但我能听懂。”
季暖惊讶:“听懂?你不是学日语的?”
傅斯朗轻笑,“二外是法语。”
原来他们唱的是法语。
她的认知只有,这门语言的发音很好听。
不由得佩服傅斯朗,会四门语言,怪不得是外院的神话。
没了翻译,季暖看得不得劲,傅斯朗察觉到她的小失落,凑近在耳边。
他声音缱绻说:“给你翻译。”
他靠得很近,比那次戴着耳机听他翻译还要清楚。
那时只有冰冷的机器声,现在他轻微的呼吸都是清晰的。
这一定是她这一辈子,听过最心动的同传。
一颗心,狂跳不已。
他缓缓启唇。
“美人我曾聊表情意
你的魅力让我一见倾心
我不幸的灵魂被你救济……”
这首《Lesmauditsmotsd’amour(爱情诅咒)》翻译来的台词……很羞人。
他突然停下,季暖好不容易入了戏,蹙眉望向他,关心问:“怎么了?”
是……翻译不出来了?
正打算不为难傅斯朗,他温柔笑笑。
“没事。”
他继续往下。
季暖为他后面翻译出来的字句怦然心动,感叹歌词的妙。
现在的她全为的是那句“背弃了上帝只因我爱你,一生一世沉迷于这场游戏”的禁忌之爱触动到。
后来和他分开的日子里,她没有再看过音乐剧现场,她害怕字幕再出问题,在语言里无措,不会再有个人像傅斯朗一样。
轻言软语,为她耐心解释。
渐渐地,习惯一个人看官摄。
字幕不会延迟,不会出问题。
很久后,再刷到这部剧。
她看着台词能回想起那天他的翻译。
每个字从他薄唇跌出,耳畔里他的声音清润、低柔,似玉石之声。
对着字幕,她才懂停顿的那几秒他漏掉的话是什么。
——我心悸动难平,你呢?
-
音乐剧结束出来,漫步在影剧院旁边的公园,季暖还在回味刚才的唱段,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好喜欢这种感觉。
激昂、瑰丽、无与伦比的情绪传递。
勾出了她少女心——对绝美文字的热爱。
“喜欢?”傅斯朗觑她一眼。
笑容灿烂,无法忽视。
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好。
季暖点头:“喜欢,第一次听。”
接着不忘记夸,“你翻译的也很好。”
傅斯朗的翻译让她不用手忙脚乱地来回张望。
回想到方才他的“职业失误”,谦虚说:“还好。”
对他会日语和法语这件事,季暖好奇说:“你同时学英日法,三门语言,脑子里的信息能处理过来吗?”
像她,上周英语课被点名起来,磕磕绊绊才回答上老师的提问。
切身感受独一人特有的同传,对他的佩服又多了许多。
傅斯朗不愧是京都大学外院的学神。
实至名归。
傅斯朗:“英语从小学,小学到高中每个假期都会去日本小住,日语还可以,法语是上大学后学的。”
其实傅斯朗一直觉得在学习语言上他走了捷径,因为别人进入大学还在起跑线上,他早已跑了半个路程。
他的经历让她咂舌。
这是她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他家庭情况好,从小接触多门外语,也是情理之中。
谈起人生经历,季暖感觉矮了他一个头。
他是真的太优秀了!
优秀到,越发的触不可及……
忧愁不过几秒,季暖今晚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看了一部非常满意的音乐剧,她来了兴致,巧笑倩兮问:“能不能带我去兜风。”
她双手笨拙地画圆比划,“就坐那个大家伙。”
来的时候太紧张,没有认真地享受。
秉承着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原则。
今晚,势必要感受一下抚摸风、感受风的快乐。
脚步轻快的她走在前面,傅斯朗双手插兜跟在后面,帮她注意着脚下有没有障碍物。
她高兴的时候,神采奕奕,杏眼宛如梨花绚烂,春意盎然。
以及,永远让人微醺的酒窝。
这种醉,是头脑清醒着,却有几分飘飘然的感觉。
十分的令人喜欢、无法自拔。
-
卸下心口的大石,脑子还处于感性的季暖再次坐在傅斯朗机车的后座不再紧张,还把手从傅斯朗的口袋里拿出来。
不到三秒,被冷风吓到。
不妨碍她笑得开心。
等玩累了,她消停了下来。
因为安全的原因,她和傅斯朗一直是亲密相贴的。
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季暖觉得此刻的暗昧胜过以往任何一次两人肌肤接触。
他的体温清晰,心跳清晰、触感清晰。
拨开重重云雾,她窥见了自己第一次冒出的念头。
她喜欢这种感觉,以及带来这种感觉的他。
风呼啸凛冽,本该是冷得哆嗦。
她清醒地明白着悄然滋生的心意。
-
车子停在江边的公园。
季暖奋力拔下头盔,头发乱糟糟的。
熄火完的傅斯朗走过来自然地抬手替她整理头发。
没有镜头照看,为了形象考虑,季暖接受他的好意。
跟前的傅斯朗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她眼睛勉强能和他肩膀平齐。
这个姿势看他,不得不仰头。
傅斯朗垂眸,目光在她容颜上轻描淡写。
氛围暧昧。
季暖出口的话却很扫兴。
季暖愣愣说:“傅斯朗你这样好像——叔叔照顾孩子。”
顺着她柔软发丝的傅斯朗被气笑,好心被当成玩笑话调侃。
他痞笑占便宜:“那我们家小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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