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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七夕(下)[1/3页]
昭阳宫内,宜瑶早在门口徘徊,远远看见雁骓青碧袍服,便挥了挥手。
雁骓左右一看,尽是昭阳宫差,心中也没了许多顾忌,一晃身形,流星似地赶到宜瑶面前,还没说话,便被宜瑶一把抱了腰。
天气虽然还有些热,但宜瑶双手抱定,久久不松开,半天才开了口,将小脸埋在她胸前,闷声数落:“怎的这样忙?从来也没回来看我。”
雁骓一恍惚,被她淡忘的那些宫中朝夕,似乎还是昨日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心中也有些酸涩,低声应答:“抱歉,我……”
宜瑶虽数落,却不愿她自责,听得一声道歉就截断了她话头,笑道:“别计较这话,我也是随口一说。”
雁骓微笑,点了点头。
在宜瑶面前,她习惯了由宜瑶主导,可并不全是身份的原故。好比现在,虽然她已经开始拔个子,现今比宜瑶高得多,但宜瑶身上气势却比她强,一接触便直接把她笼罩其中,她也说不清这感觉的来由,只是顺从而已。
宜瑶一手拉了雁骓往寝殿而去:“晒黑了好多,但是壮健了好多,倒像个武将的坯子了。家里没有宫里照顾精细,你自己练武要多注意,别伤了身。”
雁骓顺着她讲话应了几声,嘴边带笑,话音也带了些笑意。
宜瑶听得她声音,转头看到她笑脸,心里也放宽了许多,一片欢喜:“果然我不该老把你拘在宫里。你那时每天沉着脸不乐,倒像是淑姨亲生的一般。对了,淑姨可有为难你?”
雁骓应道:“没有,将军对我很好。”
宜瑶听了倒是立起双眉:“你又犯这滥好人的毛病。淑姨是我姨母,我还不知道她的性子?用得着你在我面前这样遮掩?”
小小的人儿仰着头,语气中斥责之意满满,一身威压忽然袭来,竟然让雁骓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自小规矩守得多,她祖母定远侯、现今的上司定国将军,都不是随和之辈,这种情形她也见得熟了。开始一息间稍微呆愣,随即就恭敬地低下头,垂了眼帘道:“请皇子暂且息怒,是臣不会说话,带累了您。”
宜瑶心知这气氛不是她要的,反而怒火更高,把雁骓手一甩:“你做什么!我……”
她本想说:“我又不是旁人,你怎么这样见外?”但她把雁骓手一甩,还没来得及说出这话,雁骓便衣衫也没顾得撩,直接跪了下去。
双膝触地,花岗岩地面上一声闷响。
宜瑶惊呼一声:“你……”
她两人本来刚到殿门口,现下她已跨过门槛,雁骓还在门外,就这样一内一外,一站一跪,仿佛一转眼便隔了万里。
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带着怒气一转头,旁边伺候的宫女内侍们也急忙做了反应,一两排整整齐齐跪在阶下,各个低头垂目,弯下腰身。
昭烈将军刚才已求了息怒,皇子反倒更生气,这时候谁也不敢再开口求恳。
一个偌大的昭阳宫,鸦雀无声。
微风细细,吹过宜瑶额角碎发,也吹干了刚才疾跑几步渗出鬓边的细密汗珠。她张了张口,鼻尖一酸,眼眶热热的,直接落下泪来。
方才不过突然情绪上来,发放一番,怎么就成了这样?
她心中与雁骓亲近,却也因得自小身份尊贵,总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但她从来对宫差也是如此,还觉得她宫中差人也挺和睦的。
可她今日才知道,她自以为的亲近,和其她人感受到的完全不同。
她年纪还小,哪知道克制脾气?合宫上下因她是皇子之身,从来只有小心伺候周到的份,也没人敢招惹她。
是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带着惧怕和小心,跪在太阳晒得火热的坚硬地面上,这样作践着自己,只为求她不要生气。
而她不是这个意思,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她呜咽一声,转过脸去,哭得说不出话来。
雁骓膝下刺痛,情知自己刚才跪得太急,有些伤着了。但宜瑶哭声毫不遮掩,直往她心里钻去,她心
第17章 七夕(下)[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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