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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郑御医[1/3页]
三月中旬,正是繁花盛景,朱雀禁宫却花香浅淡。
只因近两年来,太子均懿于头痛之外又添了些喘疾,受了花香一扑就上气不接下气,病势极为骇人。是以长春宫内外,十几座宫苑的花树都专有人看顾,趁着刚打花苞就给全部掐掉了。
名为长春宫的宫苑,却是一片春风不度的萧条景象。
到了这时,长春宫还每日早晚都要用上一盆取暖的银炭。太子平时穿用,尽是冬令服饰,沾不得一丝风,也不能碰一点寒凉之物。小厨房内的锅子夜以继日地拿上好的松柴控着文火,小心翼翼地煨着一锅清水,预备着太子净手净脸的随时取用。
这倒也罢了。只是太子最近心中不爽快,带着些久病之人常见的乖僻,不停换着不同的御医来看脉,几乎把御医所人都倒腾空了。筆趣庫
同时还带了口谕出来:“边边角角也不能放过,七品八品的,哪怕学徒都能来试试。太医院的学生,学得好的也次第进宫看疾。能解本宫病体者,本宫做主把御医所都给了她。”
按说,重赏之下,必有出头之勇。御医所的御医们却是反其道而行,一听这个,忙不迭地互相推诿。一早一晚去长春宫请脉的例行差事,变得像个在炉膛里崩口的火栗子一样,人人避之不及。
到了最后,却把一个末流的七品医官推了出来:“我们都去过了,郑大夫且去试试,说不定你将来飞黄腾达,还有个医正做。”
话还没说完,就嗤嗤地笑成一片。
七品的医官,只能勉强当得上一声“先生”。到了五品正职,才能称“大夫”。她们口中讥讽连成一片,连医正都说了出来,这位郑御医却像听不出来似的,淡淡一笑,并不还口,起身稍稍收拾,就走出了御医所。
背后只听得一片嗤笑:“她还真去啊!”
宫墙之下,郑御医独自而行。只因她应的是个日常的差事,并不匆匆,悠然踏步,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之中微微眯着眼睛。
行至半途,甬道拐角转来一列劲装女子,各个风姿飒爽。
打头这一位,约是个三十过半,未及四十的年纪,敏锐干练,身形挺拔,衣服前襟绣了展翅的雀鹰入云。这正是宫中法度的执行者,内律所司律王蔚。
郑御医远远看到就停了脚步,贴于道旁垂首静立。
王蔚远远看着是个御医,品级又低,依着宫规是该肃静侍立的。她见惯了宫差行礼,本没有在意,走到近前时,无意中扫了一眼,忽然心里一动。
这御医,眼生得很。
宫中一向多事,任何微小变化都可能隐藏着大问题,绝不能轻忽。
王蔚加快了脚步,走到郑御医面前站定,冷冷问道:“应差去啊?”
郑御医有些惊讶,行了个礼,抬头道:“司律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怎么纡尊降贵和下官搭讪起来?”
虽然口中这话是表示惶恐的意思,她却说得温温柔柔,整个人不卑不亢的。
王蔚眼神一冷,上下打量。
这御医身量中等,态度怡然。眼尾几层淡淡笑纹,并不用脂粉遮掩,大大方方露在外面,倒好判断,年岁约莫四十近半。身着七品医官的袍服,包着块御医常用的淡青头巾,提着个半旧药箱子,穿着双半旧的软布鞋子,大约是个惯常简朴洁净的。
这样的样貌和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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