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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麟皇的隐忧[1/3页]
高翔宇和外祖相得,常常聚于帐中谈天说地,讨教事务。
锦龙都的消息果然快,几拨人马先后到来,向独孤茂询问可有高翔宇的下落。独孤茂佯做惊怒,拨人拨款帮忙寻找外孙,做足了担忧晚辈的姿态。
盘桓十数日后,高翔宇重新蓄起鬓发和髭须,遮了面庞,乍看相貌也和牧族汉子们无甚差别。但他的卷发被烫过,其直中绳,这么久了仍是直通通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直发无甚稀奇,只是如今他这头发格外柔顺,在西北诸部内还是有些显眼。屡屡惹得独孤家妗子、姊妹们好奇,来打听如何保养,闹得他很尴尬。
他只得打了辫子,戴起皮帽,日常跟着独孤家的老少爷们出门跑马,倒也是个“大隐隐于市”的气质。
“翔宇,当真不急着走,要留下过冬了?”魁梧的中年牧族男子,信马由缰走在高翔宇身边。
旁边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也笑道:“表弟,冬天苦寒,你一向在圣都娇养,只怕到时受不住。”
高翔宇朗声向表哥笑道:“外祖这帐子,比我在军中所住好了太多。我有什么不适应的?”
再一转头,又调侃着:“人说外孙是‘姥姥家的狗——吃饱就走’。三舅舅可不要因嫌弃外甥多吃了几块肉,就催着外甥走啊!”
中年男子道:“嗨,我跟你外道什么?你只听‘姥姥家的狗’,却没听‘外甥似舅’?我看你啊,跟自己亲生的一样。就直说了,早就看不上你那老爹。一年到头,就不能让孩子闲着。你和天宇一身的差事,连外祖家都没空来,把老头子想得望眼欲穿的。既然今年想躲个懒,就安心歇歇。总归将来大祥麟都是你的,何必这会就急着卖命,是不是!”
马上的青壮汉子们仗着四野无人,一大片尽是独孤家领地,将那皇家的事说得也如乡间亲情般,毫无顾忌,笑得欢畅。高翔宇夹在其中,跟着说说笑笑,丝毫不以为忤。
正如舅舅们和表兄弟所说,他常年在祖龙禁宫里,失了和外祖家的联络,可不是好事。
独孤氏族的各位当家尽是粗豪汉子,毫不掩饰对庙堂高处勾心斗角之事的厌恶。虽然看似全没心机,很好拉拢,但正是这样的人,最能准确地认出真情和假意的区别。
早先,高翔宇和外祖家走动不如高天宇,是总有些皇子傲气,自持贵重,不愿亲近“外戚”的缘故。但如今尝了孤立在外的流离滋味,经那生死几遭,再看独孤氏族,便不觉得是威胁、祸乱这等忌讳,也不是助力、兵权这等外物,而是千金难换的珍贵亲情。
这次他计划着和谈的大事,不能亲自去军营和锦龙都联络各方,而是需要找个地方隐匿,将“失踪”的消息散出去。于是高天宇帮他选了外祖家,道是保证稳妥。如今看看,果然来对了。
又过一段日子,高天宇也借故年底到封邑上来清算,携妻带子离了锦龙都,来外祖家团聚。抚河原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一家子抛开缠身的俗务,欢欢笑笑过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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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祖龙禁宫内,可是长久不得安宁。
虽然麟皇高昶惯于使手段,挑动皇子们互相扯斗,但父子总有父子之情,究其目的,毕竟不是要儿子们都丧命。
但其身为君王,也有君王对权势的不舍。
尤其如今,眼看自己年近六旬,垂暮之相日见明显,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景况,而皇子们各个少艾。高翔宇和高景宇居长,不过二十五六。他们背后的势力也都渐渐壮大成了隐患,六部各有其主,朝堂尾大不掉。
每想起史书所记的帝王轮换秘事,也多悚然,常至于夜不能寐。反复昏沉之后,更见疲惫难消。不禁回想自己青壮时的英姿勃发,平白又生出许多光阴流逝、芳华易老的空虚和恐慌。
第192章 麟皇的隐忧[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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