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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chapter42[3/3页]

  来。”

  “什么东西?”

  “说是书,CD什么的。”

  周濂月顿了顿,“能瞧瞧吗?”

  解文山为难神色。xъΙQǐkU.com

  周濂月起身,“她要是怪罪,您就说是我执意要看的。”

  走进储藏室,周濂月将解文山误开的那只纸箱搬了出来,将一旁的展示桌拂开了一角,纸箱子摞上去。

  挽起衣袖,打开箱子,随意拿了两本书出来。

  果不其然,都和上回在医院里,南笳交由解文山带回来的那本书一样的调性,很文艺很小众。

  随意翻开,书里面夹了一张纸。

  他顿了顿,才拿起来看,不算是书信,而是类似这本书的推荐语。

  他瞟到最后面看了眼,落款处是一个“叶”字。

  内容很简短:“南笳,这本书适合雨天的时候看,我建议你坐到窗户边上,最好是能看见高楼和天空的地方。是个有点沉闷的故事,但看完倒不觉得沉重。不开心没关系,不开心不是原罪。”

  周濂月换了一本,翻开,里面同样也有一张纸,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像是随意从某个本子上扯下来的:

  “南笳,这本书适合星期一看。体验书中上班族于琐碎中崩溃的生活,然后去花店看看,给自己买束花吧。”

  再拿起一本,翻开,写在一张购物小票的背后:“南笳,这本书,当你深夜睡不着的时候,拿出来看吧。有时候距离入睡只需要一场大哭。”

  一整个箱子,几乎每一本书、每一张CD,叶冼都写了这样或长或短的留言,有时候是正经的信纸,有时候是背面写满了音符的稿纸,有时候干脆是一张KFC的面巾纸。

  晴天、阴天、落日的时候、坐地铁的时候、在便利店吃关东煮的时候、在学校天台吹风的时候……

  它们无声地存在在那儿,像是一位兄长琐碎而周全的唠叨,涵盖了一个人几乎所能经历的任何场合,任何时段,好像生怕,在留言没有提及的某个时刻,她就会不告而别。

  像是织起一张网,温柔地包裹住了彼时那个女孩破碎的灵魂。

  周濂月良久沉默。

  他合上最后一本书,放回到纸箱子里去,搬起纸箱,仍旧放进储藏室里。

  他推了推眼镜,起身走去小厨房的洗手台那儿,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片刻,又将眼镜摘下,洗了一把脸。

  坐回到茶室的藤椅上,周濂月已然恢复平静。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只剩下温热的温热。

  “拜托您一件事。”周濂月开口。

  “你说。”

  “我知道您人脉广,想请您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还能有你自己都找不到的人?”

  周濂月点点头,片刻,问解文山有没有笔。

  解文山找来一只钢笔和一个记事本,递给周濂月。

  周濂月揭开笔帽,写了个名字。

  解文山看了眼,“你指个方向,这人我最好从哪个方面去打听?”

  周濂月又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这人您认识吧?他多半知道。”

  解文山点头。

  周濂月低声说,“这事儿,还请您替我保密。”

  “放心。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

  “谢谢。”

  解文山看他一眼,“这人对你很重要?”

  “对我不重要,对朱家很重要。抓张底牌,以防万一。”

  “……是准备,制衡朱家?”

  周濂月摇了摇头,平声说:“您说的对,面子里子,总不能两样都想要。”

  解文山一震,“你是为了……”

  周濂月点点头。

  解文山一时诧异得哑口无言,片刻才说:“我没想到……”

  周濂月淡淡地说:“我确实跟周叔琮一脉相承,您这话也不假。”

  一脉相承的偏执。

  一时沉默。

  解文山想到了周濂月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

  那时候周濂月直接推门进来,解文山在柜台后算账,随意地招呼了一声,叫他自己慢慢瞧。他抬头看了眼,却登时愣住。

  周濂月目光也扫过来,无波无澜的,却意味极深。

  问他,您收徒吗?

  解文山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之后,周濂月就常来跟他习字,聊的话题都似很浅,却每一句都似乎在试探,比如问他怎么单独一人看店,妻儿何在等等等等。

  两人都晓得对方是什么人,但都不点破。

  解文山一直不明白,周濂月为何要来找他。

  现在,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周濂月说:“我想瞧瞧,当年放弃我母亲,让她痛苦一辈子的人,是什么样的。”

  语气只是平静的陈述,倒也无所谓轻蔑。

  解文山却只觉像是挨了一闷棍,脑中嗡响。

  周濂月瞥了解文山一眼,不再说话。

  也是个警醒,让他不要重蹈解文山的覆辙。

  他或多或少理解了南笳对叶冼的感情,通过那一箱子的书。

  可他注定成为不了同样的人。

  什么屁话,不求回报,不想独占。

  只不过说明那并不是爱。

  爱怎么可能不伴有丑陋的嫉妒心,和肮脏的独占欲。

第 42 章 chapter42[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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