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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纷端起[1/3页]
夜已极黑,楼镜四人一行就宿在这青麒帮里。这班剪径的恶人就是群狼,刚一照面,呲牙咧嘴嗷嗷的叫,要将敌人撕碎,等到动了手,知道厉害,被打服了,那脑袋垂了下来,也就老实了。
楼镜冷眼瞧着,这些混不吝,轻生死,唯恨人生苦短,把堂里的尸首拖下去,血迹犹在,就扶起桌子来,在这刀剑肃杀之气未散的堂子里,大口喝起了酒。
酒气浓烈,似火一样烧灼人的喉咙,楼镜忽觉得口渴,喉头滑动,皱着眉头,转身出去了。
那孙莽很是爽快,低了头,应了声,就不再反口,隔日里便将货物整理,托着伤躯亲自护送,随着武生和青衣一道往风雨楼去。楼镜和花衫和他们去路不同,一方往南,一方往北,在岔路分手。
不日,楼镜和花衫回了杏花天,寒冬料峭,杏花天里却热闹不减,酒楼四面挂下灯笼帘子,楼内灯火辉煌,绯色幔帐,红色绫罗,将四周映得暖色一片。
生意好,烟娘气色也好,见到他俩人回来,那脸霎时皱了起来。
“哟……”烟娘捏住楼镜下巴,往两边扒拉,“你跟市井泼妇吵架去了?把脸都抓花了。”
楼镜和孙莽动手,额角自眉骨上落了一条刀伤,现下结痂了,一条红线,直插剑眉,给楼镜更添了两分阴戾之气。
烟娘痛心疾首,宛如自己钟意的胭脂玉瓶出现了裂纹,“好好养养,应该不会留疤。”
两人回了杏花天后,走马上任。今年有了职务变动,楼镜‘升官’了,从一个打杂伙计,成了管事,这差事和原先的比有七八分的不同,做伙计,那要懂得察言观色,伺候人,做管事,那便得知人善任,镇得住场子,拿得住手下。
楼镜年纪渐长,渐渐脱离最躁动的年纪,经历的又多了,性子沉淀下来,若说她自离了乾元宗后,学的最深刻的是什么,那便是不片面的看人待物。即便许多事来她不喜,不以为然,但若是有用处,她也能沉静下心来,用心去学。
她在杏花天里这一方小江湖中,也算过目了人生百态,越发明白厚积薄发的道理,她心头对仇人的恨意并未消弭,但也知道为自己报仇积蓄力量,不再似当时急匆匆便要去寻找沈仲吟,恨不得即刻从他嘴里得知仇人名姓。
乾元剑法之中有一招‘龙蛰’,是她惯用的招式,她原是为好胜,勤练这一招,却从不明白剑招之中‘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的真正道理。今日,总算真正领悟。筆趣庫
楼镜在杏花天中安安分分的从年末待到年尾,做起这管事的来也不好惹,她性情底色到底是桀骜的浓烈的红,声威极重,将手底伙计们训得似看门的土狗子听话,唤一声,人便巴巴上来。
烟娘拿着那帮伙计取笑她凶神恶煞,说她最适合上山当个女大王,但日子久了,烟娘也渐倚重她,将她做了左膀右臂。
中途听闻青麒帮依附到风雨楼去了。寒来暑往,天井里的桃树开了又谢,等到又是一年冬至,江湖上渐渐不太平了,许州城里隐有风声,中原武林要集结门派,讨伐飞花盟。
酒桌上的江湖客侃侃而谈,“若是真打起来,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平静了十多年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邻桌的问道:“中原武林里领头的是谁?”
“除了乾元宗还能是谁,那新任的宗主楼彦,平日里不打眼,文质彬彬,做起事来倒是雷厉风行。”
邻桌的说道:“我听闻楼玄之楼宗主有几个爱徒,各个都是卓越之才,天资和悟性都是少见的,我武会时还见过一个,原以为他会将宗主之位传给自己徒儿……”
“人算不如天算,他那女儿和飞花盟的魔头混在一起,身世不明不白,跟她老子的死也缠杂不清,如今人不知跑去了哪。”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但除了她,不是还另有几个?”
楼镜伫足,已听了一半去,正待下文,那几个喝酒的人胡乱一打岔,话题又转了开去,楼镜眯了眯眼睛,一寻思,拿过伙计的端盘,端酒过去,想要借机询问,大约她总冷着脸,不假辞色,那几个江湖人不耐烦跟她多谈。问不出话来,拧着眉头离开时,正好撞见烟
第 52 章 纷端起[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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