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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戏中人[3/3页]

  身前,半蹲下身子,望着她的睡颜。寅九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触在楼镜隆起的眉心,良久,寅九手下移,食指一撩,挑起楼镜垂落的一缕青丝,柔缓地顺到耳畔,拇指克制地轻轻抚摸楼镜的脸颊。

  因为酒意,楼镜的脸颊显出红晕,虽在月色下不明显,却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烫人,从指尖烫到了心里去。

  寅九气息有片刻的不稳,缓缓俯身,又有停顿,面具下的眉头蹙起,咬住了下唇,双手绕过楼镜的脖子和腿弯,将她抱起,放到榻上,凝望她许久许久,最后似来的一般悄然,默默离去。

  翌日,楼镜睡到晌午醒来,头疼不说,一身酒气,酒性未散,犹觉得热,她脱了外衫,扔在榻上,叫了人来,安排沐浴。

  婢女备好了热水,她往浴池去时,忽然向婢女说道:“将寅九叫来,就说我有急事。”

  浴池垂着帷幔,光线黯淡,即便是晌午,内里也点着灯火。楼镜褪下衣衫,脚背前伸,触及水面,试了水温,进了浴池内。

  半晌,婢女在外回话,说道:“楼主,寅九来了。”

  “让寅九进来。”

  少顷,听得脚步声靠近,不同于婢女,寅九的脚步声轻盈稳健,直走到帷幔前,立定了不动,等候楼镜发话。

  楼镜的声音从帷幔里传来,似乎很急,“事情紧要,你进来说话。”

  寅九垂着头,少顷,才撩起帷幔,走进浴池内。

  有帷幔遮挡,浴池内的热气飘散不出去,白雾氤氲,水汽萦绕,不见楼镜人影,只在远处看,浴池里好似有什么黑色的物体漂浮在水面上。

  寅九走了过去,浴池里突然冲出来一人,水花飞溅,沾湿寅九的面具,寅九想要推拒她,奈何这人未着寸缕,身上滑溜得很,倒是水里的人一把抓住寅九衣襟,极轻易地将寅九拖入了浴池之中。

  噗通一声,溅起大片的水花,轻轻荡开一层热气。

  寅九从浴池中冒头,水流从身上各处直落。楼镜也从水中冒出了头,直笑。

  寅九牙根一抽,转身便往岸上走。

  楼镜腿上一摆动,身子轻盈地游出,拦腰抱住寅九,说道:“别急着走,陪陪我。”

  楼镜靠着寅九的肩,轻声诉说,“这世道,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信任,人活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可悲。”

  寅九心头一酸,停了下来。

  楼镜嗤笑一声,“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身伪装呢,连这一池清水,也洗不干净。”

  楼镜抬头,望向寅九侧脸,面具侧面的花纹繁复,泛着银白的光,像这个人一样的神秘诱人,“你呢,你也是,伪装真容,隐藏身份。”她倒是一直在试探寅九,一来这人功夫太高,总能轻易化解,二来便是这人身心沉着,宠辱不惊,实在是根难啃的硬骨头,竟让她一直到今日也无从下口。

  倒是有一些极端的手段,定能试出些寅九的身份来,只是楼镜总觉得不到关键时刻,不该做的太绝。

  寅九身躯微僵,想要取下腰间的木牌与楼镜交谈,却被楼镜紧紧箍着腰身。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身旁的人,一直都在谋求算计,看似亲厚温和,背地里却能痛下杀手,谁也不可信。”楼镜在寅九耳畔轻声呢喃,“寅九,我能相信你吗?你会不会害我?”

  楼镜的声音柔软,同这浴池一样,沾满了水汽,湿漉漉的。寅九的心也跟着一软。

  楼镜的手往上摸索,因在水中,寅九的感受并不分明,只听到楼镜细细的呢喃,“你的身上好冷。”

  楼镜的手一路攀上,从衣襟斜领处探入寅九怀里,“你的心是不是也一样的冷?”

  湿热柔软的手剥开衣衫,贴着肌肤,一路往胸膛而去,直触碰到一层束缚。

  楼镜的手一顿,寅九的身躯也跟着一震。

  寅九猛地醒过神来,一把拽出楼镜的手。

  楼镜恍惚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目前来一直在寅九身上感到莫名的不和谐也霍然明朗,“你是女人?!”

  原来他竟是她。

  楼镜有一瞬的诧异,心头却没有猛然的落差,反而因同为女子,而生出异性所不能有的亲密感来。

  寅九再也不愿跟楼镜纠缠,淌水上岸,楼镜紧追而来,笑道:“你怕什么,既然我们同是女子,你有什么好逃避的。”

  寅九顿住,忽然转身,楼镜光/裸着身子,就跟在她身后,离她只有半步。

  水珠落在楼镜的肌肤上,像是日晕下沾染了晨露的百合花。

  寅九取着腰间的木牌,想要写什么。楼镜欺身而来,抓住她的手腕,“还是说你心里对我有什么,所以不敢面对我。”

  寅九紧紧地抿住了唇,楼镜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你想说什么,你不是,你没有?那你昨夜为何趁我喝醉,抚摸我?”

  寅九怔住了,抿住的唇瓣松开微张,原来昨夜楼镜并未完全睡过去。

  却在这时,楼镜突然迎上来,吻住了她。

  那份柔软,难以言喻。

  寅九推开了她。

  楼镜说道:“你不喜欢我么,我想要你安慰我。”

  楼镜抚摸着寅九的脸颊,水蒙蒙的眼睛凝望着寅九,可冰冷的面具不仅隔开了她的手,更隔开了她与寅九的距离,她感到恼火,想要摘去寅九的面具,却在要动手的一刹那,僵住了。

  透过面具接触到寅九注视她的双眸,她感受到,这人生气了。

  便是生气又如何,她什么时候怕过人。

  但在这一刻,她确实犹豫了,手僵在空中,没有动作。

  直到寅九掀开帷幔,愤然离去。

  许久,楼镜这才回味过来,扶着额头,想起方才做的那些事。

  她以为自己是掌握的人,在这场感情的戏里玩的不亦乐乎,却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

  看戏的人,终成了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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