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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炉鼎[3/3页]

  楚仙师大约是要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秦子游接口:“师兄说的是。”

  说着,他低头,去帮魏郎梳理经脉。

  听到这里,柳叔七上八下的心稍有回落:至少知道隐藏身份,还不算无可救药。

  孙胖靠在柳叔胸上,此刻已然气顺,可仍然虚弱。

  柳叔趁机在神识中说:“少爷,今晚这事儿,你实在太冲动了。”

  孙胖长叹一声,不知想到什么。

  另一边,秦子游动作的同时,楚慎行把阵峰青年的罗盘捡起来,重新拼在一起。

  他看过青年在房中布下的阵法,想了想,对其中几处略作改动。

  对布阵一事,楚慎行谈不上内行,但他能觍着脸说一句,自己好歹比这青年会的多些。三百年大师兄生涯,五百年崖下别无他事可做、只能在心中一遍遍推演,打发时间……这一切相加,楚慎行自认于阵道谈不上精通,但也能熟练地用这碎掉的罗盘,改变屋中灵气分布。

  转眼,屋中其他人都觉得,四周温度似乎升高不少,心中发燥。

  秦子游灵气正撞到魏郎经脉淤塞处。他耐着性子,慢慢向前,把青年碎裂的经脉拼在一起。这是个极其耗费精力的差事,没做多少,秦子游额上淌下汗水。

  汗水尚未滴落在地,就被一小片叶子接住。

  秦子游眨了下眼睛,想:楚仙师着实细心。

  他动作间,魏郎紧咬牙关,不愿呼痛。

  等把灵气分布改到自己需要的状态,楚慎行手指勾了勾,秦子游袖中飘出一个玉瓶,刚刚被少年塞回瓶中的回一颗春丸滚到楚慎行身前。

  一团炙热灵气中,回春丹融化,分成两滩灵液。

  其中一滩被拨到一边冷却,冷却之后晃回秦子游袖间。

  至于另一滩。楚慎行看着,在自己识海中翻出一个丹谱,问柳叔,有没有其他几味需要的灵草。

  柳叔有些看不透楚慎行要做什么,踟蹰片刻,最后一咬牙:都走到这一步了,再要脱身,恐怕楚仙师会先把我钉死在墙上。

  于是他解开芥子袋,拿出灵草。

  秦子游还在抢救魏郎,没看到这一幕。孙胖倒是看了个全场,总算看懂,原来楚仙师是在炼丹。

  没有丹炉,却能炼丹?

  一盏茶功夫后,回春丹变作另一丸丹药。楚慎行端详片刻,不太满意:只是中品。

  不过凑合着能用。

  丹药晃悠悠从空中落下,落入魏郎口中。

  只是沾上他的唇,就化作药液,直接滑入喉咙。

  有了这味药,魏郎原本被碾作肉泥的脚开始恢复。不消片刻,他就能重新站起。

  “多谢恩公!”魏郎当下拜倒。筆趣庫

  月娘与他一同拜下。

  秦子游看着这一幕,心中欢喜。

  楚慎行则抱了另一种心情。

  他视线落在月娘身上。

  楚慎行与她说不上熟识,过往也没什么交情,至多是在未来那二十年中说过几句话、略见过几面。

  知道她此时在望月楼中,完全是因为二十年后,白皎出生,为白真人滋养血脉的炉鼎失去用处,精血尽失。

  丹峰不缺灵药,白真人也没那么吝啬,亏待被弟子们叫了二十年“师娘”的炉鼎。但月娘不愿再活,只求白真人赐自己一死。

  而在这当中,楚慎行恰好去丹峰拿宋安要的丹药。他与月娘相见,月娘问他:“子游,我若未记错,你也是从楚国来吧?”

  楚慎行一怔。

  月娘形容枯槁,脸上却带一点笑,说:“我现在要回楚国去了。”

  那会儿楚慎行不解其意。可月娘大约寂寞久了,有很多话想说。丹峰都在关注刚刚出生的白皎,自己终于求得一死。她心中欢喜,不知不觉,就与楚慎行说了很多。说她父亲正是出国武帝,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魏郎。那年归元宗收徒,她与魏郎在望月楼相见。直到二十年后,月娘依然记得,那天是七月初六。

  此后一生诀别。

  楚慎行那会儿看不出她是喜是忧。在进入归元宗后,他才知道,会有许多过了年纪、或者尚未引气入体的人,甘愿成为炉鼎,只求仙人带自己入归元宗,给自己一个接触仙途的机会。

  人人都说这是对的,所以楚慎行当时想,或许这的确是对的。

  他曾以为月娘是其中之一。

  可月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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