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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左慈,慈眉善目的慈[2/3页]
的人,两边都是客人,贸然拉偏架撵左凌泉,往后生意肯定大打折扣,因此选择了陪着笑不答话。
邹世宗脸色冷了下来,望着圆楼三层的钓鱼台。
也就是在此时,钓鱼台上的珠帘打开,三道人影从里面飞出,呈山字形划过百丈深潭,落在了左凌泉三人四周。
为首之人,是个身着云纹锦袍的男子,面貌看起来三十多岁,背挂青鞘宝剑,腰悬剑牌,鼻如鹰钩、双眉如刀,浑身贵气逼人,正是此地的财神爷韩褚鹏。
邹世宗没有再说话,退到了韩褚鹏身边。
韩褚鹏望着坐在水潭边的三人,居高临下:
“小友好胆识,把我落剑山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世上倒是少见。报上家门,若是认识,给你个面子,饶你这一次。”
左凌泉目光转回了水潭:
“我说你惹不起,你信吗?”
“……”
多宝潭上下面面相觑,对此言都是半信半疑,毕竟这小子太狂了,明知对方是落剑山的人还说这话,不是背景够大,就是脑子有包。
韩褚鹏不是傻缺二世祖,虽然对方不给面子让他心中怒急,还是没直接发火,先望向了此地东家。
多宝潭东家沈万宁已经不好插手了,上去当和事老是自找麻烦,见韩褚鹏望过来,只是摇头,示意自己不认识。
旁边的鲍向阳,作为八臂玄门的人,自然不会搅这种浑水,没有任何动作。
韩褚鹏阅历并不低,回想落剑山惹不起的那几大仙家,再把出名天骄都过一遍,确定不像是其中某一个后,才开口道:
“小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报家门,你不说,待会出了事儿再亮身份,可就来不及了。你就算是黄潮老祖嫡传,自己不长眼,这账也算不到我落剑山头上。”
左凌泉始终没转头,语气平淡:
“我就是黄潮老祖嫡传,你现在可以滚了,别自己找死。”
“……?”
全场茫然。
这小子扯虎皮大旗都不会扯,你说个小点的,落剑山说不定还真收手了。
说是剑神嫡传?
剑神弟子无数,嫡传却只有一个,后来被师门除名了,现在叫‘北域妖王’,你还能是‘幽萤四圣’?
韩褚鹏都被气笑了,摊开手看向四周:
“是老剑神嫡传又如何?自己不长眼找打,老剑神找上门来说理,我落剑山又岂会怕上半分?”
这话完全是瞎吹,剑神真过来,啸山老祖绝对当场滑跪,还不怕?
不过牛是坐着的黑袍剑侠先吹的,在场修士也没说啥。
韩褚鹏目光转回左凌泉:“集市规矩,不能私下动刀兵。我提前和你小子打了招呼,再三劝说你不要莽撞,礼数已尽;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场上千人看着,不算私下对你动手吧?”
左凌泉单手拿着鱼竿,声音随意:
“不算。”
“呼——”
水潭旁的不少修士都起了身,面带诧异,没想到此人头这么没脑子。
咬着集市规矩不放,韩褚鹏再恐吓威胁,也不好真在集市动手,最多去集市外堵门。
现在说这话,等同于承认双方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决斗,且由在场无数修士旁观为证,集市供奉瞧见了都不好管,这不是找死吗?
韩褚鹏听见此言,含笑的脸色,渐渐阴沉,而后化为暴怒。
韩褚鹏是好面子的人,狠说到这一步,对方半点台阶不给,就算琢磨不透这个黑袍剑侠的背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灰溜溜拂袖而去,他和落剑山丢不起这个脸。
“有种!”
韩褚鹏握住了背后的宝剑:“女的留着,给我拿下此子。”
众人呼吸一凝。
也是在这一刻,圆楼内发出一声轻响:
咔——
坐在水潭边的黑袍剑侠,身形未动,腰间两把宝剑中的一把,却自行弹出半寸。
剑光如雪,又似千丈老蛟,在九幽深海睁开了双瞳!
刹那间,整个多宝潭如坠冰窖。
站在三楼隔岸观火的鲍向阳,目前道行最高,瞧见此景瞳孔猛然放大,暗道不妙。
韩褚鹏身边的落剑山供奉邹世宗,察觉不妙,背后长剑出鞘,后发先至来到了韩褚鹏身前,想要挡下这一剑。
呲——
一声并不刺耳的轻微剑鸣,在多宝潭内响起,就好似利刃划破纸张,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这一剑太快!
邹世宗出剑之时,发现黑袍剑侠左手端着鱼竿,右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剑柄上。
以为对方要将剑彻底拔出,邹世宗迅速收剑回防。xъΙQǐkU.com
但心念动,手脚却没有听从使唤。
邹世宗想低头查看,却发现自己的头颅,直接从脖子上栽了下去,坠向地面。
直至此时,邹世宗才愕然发现,黑袍剑侠把手放在剑柄上,不是在出剑,而是已经收了剑!
能看清这一剑出手风采的,多宝潭上千修士没有一人!
“嗡——”
圆楼上下无数修士,直至邹世宗头颅忽然坠地,才惊觉黑袍剑侠已经出了手,眼中皆显出窥见天仙降世的震撼与不可思议。
但还没完!
韩褚鹏瞧见给他护道的邹世宗,头颅离开脖颈,眼中的怒色,一瞬间化为错愕,背后的剑此时才堪堪拔出剑鞘。
便是在这一瞬。
黑袍剑侠头都没转,腰间那把古朴长剑,再次绽放出璀璨剑芒。
韩褚鹏寒毛倒竖,如坠万丈冰渊,瞧见了剑光,却看不到剑影,使出浑身解数,想用出哪怕一种护身之法,体内真气的流转,却如同龟速蹒跚,仅仅让他往后退了几寸。
嚓——
剑光如一线白虹,轻描淡写,却又避无可避,似乎一瞬间,把整个多宝潭风成了上下两部分。
不过这次,那道无坚不摧的剑光,却在韩褚鹏身前几尺停了下来。
众人终于看到了黑袍剑客剑出鞘时的风采,不过依旧已经出完了剑。
手持鱼竿的黑袍剑侠,在深潭旁盘坐,右手平伸,剑指身侧。
古朴六面剑的剑锋之前,多了一个人锦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方龟背砚,砚台上有一条清晰剑痕,几乎把整个砚台一分为二。
多宝潭内寂寂无声,很多人此时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部分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寒潭边的情况,就变成了黑袍剑客右手持剑,指向多宝潭东家沈万宁;韩褚鹏退后数步;邹世宗持剑站在原地,脖子上没了脑袋。
咚——
咚咚咚……
直至此时,邹世宗满脸震惊的头颅,才落在了地上,弹了几下,滚入深潭,带起一片血污。
扑通——
圆楼上下所有人屏息凝气,看着那个举剑平伸的黑袍男子,眼神震撼。
面容俊美的黑袍男子,似乎自始至终都没动一下,目光盯着水潭上的鱼漂,一双剑眉云淡风轻,就好似只是钓鱼的闲暇,随意抬手,扫去了身边的飞虫柳絮。
但动作轻描淡写,那股锋芒在背的剑意,却人难以直视此人身形。
似乎连水中的小兽,都在骇人剑意下僵在了原地,只能听到头颅在地上弹起,和脖颈鲜血喷涌的声音。
咚——
水潭中的鱼漂,又动了一下,带起一圈涟漪。
满场鸦雀无声中,左凌泉把鱼竿递给身侧的秋桃,不紧不慢起身,单手持剑,指着沈万宁。
身材本就很高,刚才的所作所为,再加上那股睥睨众生的剑意,场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天外神人,站在苍穹之上,居高临下用剑指着地上的一只蝼蚁:
“想死?”
声音清朗,不夹杂怒意,只是单纯地询问。
剑锋之前,沈万宁脸色煞白!
他并非给韩褚鹏挡剑,而是在邹世宗出手时,就已经飞身下来,想阻拦。
但等落在这里,邹世宗已经死了,剑又来到了跟前,不得不挡。
沈万宁心里同样震惊于对方的气势,黑袍剑客眼中的锋芒,让他坐立不安,根本不敢站在剑锋之前,但沉寂片刻后,他还是收起砚台,沉声道:
“雷霆崖不能死人,阁下坏规矩了。”
“哄——”
话语让圆楼上下的修士终于回过了神,响起一片嘈杂言语:
“怎么回事?”
“好快的剑!”
“这是出了多少剑?”
“这位剑仙,莫非真是老剑神的嫡传……”
……
惊叹、错愕、疑惑的声音接连不断。
站在三楼的鲍向阳,回过神来后,对这个黑袍剑侠的剑术惊为天人,但也明白沈万宁所言非虚。
仙家集市不能死人,是九洲通行的铁规矩,各大豪门想要进集市做生意,首先都得承认这条规矩,哪怕是豪门少主杀了人,坐镇供奉也可以惩戒,不然就乱套了,背景再大,今天的事儿都不好平。
左凌泉自然知道修行道的规矩,但他也有自己的规矩,他指着沈万宁,眼神寒冽:
“他先对我起杀心,把主意打在我身边两位姑娘身上,你说我坏规矩?”
沈万宁余光发现圆楼三层,多了个老剑客——‘黑崖剑鬼’楚毅来了——气势不由壮了几分,肃然道:
“集市有供奉仙师,韩褚鹏杀心再重,也不敢在集市内把人直接打死。阁下直接杀人,本就坏了规矩;您哪怕打得只剩一口气,今天这事儿都说得过去……”
韩褚鹏面无血色,知道不是对手,怕这疯子直接宰了他,连忙道:
“没错,我不管抱什么想法,都不可能在这里杀人,方才想法再毒,也是把你打残,在外面堵着斩草除根。至于这两位姑娘,我是提醒属下别误伤,无论我抱什么想法,都不可能在集市内强掳女子,她们要坐渡船离开我拦不住,这点所有人都知道;不说我落剑山,就算绝剑崖、紫霄城,也不可能无视自己订下的规矩肆意妄为,你岂能在集市内杀人?”
围观的修士目光各异,虽然明白韩褚鹏动了杀心,以及一些龌龊想法,踢到铁板被弄死活该;但在集市之中,韩褚鹏确实没下死手的胆量,最多也是把人逼去外面弄死,左凌泉在这里杀人,确实过线了。
“我再三劝你们等别冲动,你们还是先行动手。都是修行中人,得明白拔了剑,就要生死自负。先拔剑起杀心,在我眼里就是生死之争,打不过再解释不想杀人,我凭什么信?”
左凌泉抬起长剑,指向沈万宁的眉心:
“刚才两人对我拔了剑,就已经起了生死之争,本该留下两条性命,剩下的账去集市外算。你方才插手,我当你反应慢没看清形势,再敢插手,你替他把另一条命补上,别怪我不讲道理。”
此言一出,旁边两个没来得及拔剑的护卫,脸色骤变,连忙把手松开了。
圆楼之中,所有人眼中惊异,实在没想到这个黑袍剑仙,性格强硬到这一步,半步都不妥协,杀一个还不够,非得把两人杀完,这不是找削吗?
韩褚鹏怕沈万宁真让开,想往后退,但也知道跑不掉,脸色发白不敢再说话。
而沈万宁作为一个商贾,哪里会为韩褚鹏赴死,但他又不能真让开,韩褚鹏死在他的地盘,落剑山肯定秋后算账,黑袍剑客扛不扛得住说不准,他的多宝潭肯定扛不住。
沈万宁进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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