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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望吧,崽子们![1/3页]
对于请神上身这种事,没谁比静煣擅长。
常人遇事会先想着自己解决,没办法才求神拜佛,静煣则不然,自己解决那是对神实力的亵渎!
这就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非要用脑子一样,你准备让钱来做啥?
以前遇到麻烦,本着好用就可劲儿用的理念,能请死婆娘上身就绝不自己冒险。
但这理念有个瑕疵,就是婆娘自身遇上麻烦的时候,她作为闺蜜,没法请婆娘上身帮婆娘。
不过静煣对此也早有预料,心里早就有了备选方案——她是‘请神教’最赤诚的教徒,又不是‘一神教’的教徒,满天大罗金仙,谁管用请谁不就是了。
早上在黄粱梦境中苏醒后,汤静煣上来查看,就发现了楼上三人不见了踪影。
心中询问,婆娘让她别烦人,继续去婆娑洲便是。
汤静煣和玉堂心意相连,感受到了玉堂的危急,没敢多嘴;但在屋里等待良久后,就开始感受到玉堂的各种情绪变化:愤怒、自信、决然、悲壮、乃至向死而生……
汤静煣没经历太多风浪,被这种世间最极致的情绪,冲击的几乎站不稳,想嚎啕大哭一场。
这些是玉堂的情绪,是玉堂想哭,怒天地的不公、恨自身的‘羸弱’,但静煣知道玉堂没哭出来,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去自信,更没有心生绝望。
静煣不知道一向心如铁石的玉堂,为什么会流露出这么极端的情绪,甚至出现了对活着的留恋,和那一抹难以描述的遗憾。
静煣只知道,玉堂现在肯定遇到了没法应对的局面,如果没人帮忙,很可能这个不似血亲神似血亲的姐妹,就要永远消失在心底。
静煣自幼失去家人,所以比任何人都在乎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难以言喻的急切下,静煣找到了深藏心底的那尊神明!
静煣对神明从没有什么敬畏,在她眼里,陵光神君和玉堂没啥区别,都是和她心湖有联系,高高在上的神仙。
玉堂都知道有事儿就帮忙,你几年不露一次面,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都不帮忙的话,你待在老娘脑子里干啥?
房租也不交,你要脸吗?还神君……
陵光神君朱雀,显然不会在意神使对它是否尊敬;天地就是如此,你无比赤诚视起为父母,天灾地害照样会降临;你指着天地鼻子唾沫,视起为猪狗,该给伱的一文不会少!
在感受到极力的渴求后,陵光神君在心湖间睁开了双眼,静煣看到了远在天涯之外的登潮港。
看到了穷凶极恶的大狐狸,看到了浴血奋战的玉堂和左凌泉。
静煣没有丝毫迟疑,飞出了窗外,团子心有所感,也跟着飞了上去。
以静煣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远渡重洋,但海洋、陆地、距离、高低,都只是生灵对天地的形容而已。
作为此方天地的支柱,九洲山海和芸芸众生,都不过是它身体表面的一粒沙尘。
而灵谷幽篁、玉阶忘机,也只是凡人对天地之力的定义,对天神来说,只是把一個地方的东西,暂时放在生灵体内寄存而已。
凡人想窃取天地之力,会遭遇千重雷劫;而天地想要给予力量,你哪怕是一只小麻雀,也能让你变成撼动一洲的天神地祇!
静煣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东洲,只知道飞了一会儿,就回到了熟悉的荒山脚下,大丹京城。
觉得自己战力低微,静煣想要寻找力量,大地深处的滔天火海,就化为力量从神火洞天涌出,来到了她的身边。
不过神使只算半神,在有使命时得天地庇护,使命完成依旧会沦为凡人;天地会赐予力量,但不会让一个凡间生灵,真正变得能撼动天地根基,一旦有人掌控这种力量,就会被天地扔去天地之外,也就是飞升。
所以静煣得到的力量也不多,梅近水也没法突破生灵的上限。
而团子不一样。
团子是神祇,生下来就位列仙班,受封九凤,是整个玉瑶洲南方的化身,上限有多高,可以参见上一任被天地排斥失去不死不灭神通,尚能灭世的魔神窃丹。
大地涌出的浩瀚天地之力,被团子全数吸纳,身形以恐怖的速度变大。
这样的汲取并无上限,因为团子的职责,就是收纳这些无主的天地之力,在窃丹失去神位后,这些东西本就该收拢到它体内。
但静煣在团子长到一定程度后,还是强行呵斥,叫停了团子。
因为静煣很早就隐隐意识到,当团子长大,体型突破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就会飞回它小时候过来的那片山林里,再也见不着了。
所以静煣一直不让团子吃胖,因为团子是她曾经唯一的家人。
团子很听话,当然,也可能是发现自己吃太大了,恐怕会永远小鱼干等人间美味,更不能钻娘亲怀里。
所以团子就开始吐!
那场面,说实话一言难尽。
仇封情正在惊露台心惊胆战,关注海外的局势,忽然发现一只大鸟站在荒山外面喷火,直接蒙了!
啥玩意?窃丹回来啦?
好在静煣知道分寸,不想让团子浪费实力,才没把荒山的修士吓死。
然后一人一团,就开始往凳潮港疾驰。
登潮港那边的正邪枭雄,打的是荡气回肠,而这边的场景则可谓奇葩。
团子走地鸡当习惯了,第一时间竟然是张开大翅膀,左摇右晃往海边跑。
好在大丹外面是南荒,没啥城池,否则非得重演一次魔神灭世。
在静煣的训斥下,团子终于肯煽动翅膀飞了,但团子的好奇心实在可怕,一路超低空飞行,观察米粒大的人群和房子,弄的是沿途鸡飞狗跳。
这也就罢了,路过大燕王朝京城,瞧见站在房顶上眺望海外的司徒震撼,还“叽叽~”打了个招呼,差点把缉妖司房顶掀没了。
好在一路瞎折腾,一人一鸟总算是赶到了战场。
团子落在了登潮港外,瞧见堂堂奋力搏杀,总算是老实了些,学着梦里教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往海边走去。
汤静煣遥遥呼喊一声后,瞧见体型遮天蔽日的九尾狐和云霄盘龙,心里其实有点怂。
她站在团子大脑袋上,腰都陷入了绒毛里,可能是觉得不够气势,就飞起来,落在团子的鸟喙上,没有理会在背后斗鸡眼望她的团子,从玲珑阁里取出火羽扇,想学秋桃教的台词摆出气势:
“感受痛苦吧……崽子们……”
察觉到正邪双方数以万计的异样眼神,静煣慢慢闭了嘴。
团子可没忘记桃桃的教导,把拓天王八踹道海里后,也落在了海里,因为不喜欢水,所以和鸭子一样飘了过去,沿途:
“叽叽叽……”
复述着老娘应该讲的台词。
正邪双方,都懵逼了!
怒气冲霄的左凌泉,硬是被这场面把怒气搞没了,持剑站在原地,仔细感觉了下,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奇葩梦。
上官玉堂饶是仙君的心智,都被静煣这进场方式搞得头皮发麻,觉得今天要是打不过战死,那肯定是此生最大的污点。
太奇葩了!
与之相比,异族群豪则要严肃的多。
妖兽这东西,体型小道行不一定低,但体型大道行绝对高,只是所善天赋略有不同罢了。
眼前这只白山精领主……不对,应该是白山精精英老祖,体型和拓天王八差不多,还横竖都有两里,虽然比九尾妖狐还是小了点,但也是全场第二大的妖兽。
白山精是凤凰属,算猛禽,这么大肯定会喷火,虽然这只样子不太像凤凰,但体型摆在这里,谁敢上去接一口?
而身为万妖之祖的九尾妖狐,对妖族谱系极其了解,只是一眼,就知道这只大白鸟不属于妖族。
因为这只大白鸟身上散发的气息,异常恐怖。
梅近水再是神使,也是腰间挂着天官牌的凡人;而这只鸟身上散发的,像是真正的神力,这点从白鸟一出现,此方天地的五行之火,就如同百鸟朝凤般向它靠拢就看得出来。
哗哗——
团子爪爪滑动海水,用了约莫一刻钟,才从海岸滑到了九尾妖狐面前,低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左凌泉,还用翅膀尖好奇摸了摸:
“叽?”
左凌泉耳朵差点被震麻,微微摊开手,不知道该说啥。
崔莹莹则是目不转睛盯着团子,有些难以理解。
隐于天地之间的梅近水,重新从龙首之上显出身形,凝望汤静煣,眼底并无忌惮,只是有些许难以琢磨的意味。
上官玉堂在静煣驾到后,感觉目前的局势有了转机,自然不再舍命一击,她身形飘起,落在了团子的脑袋上,看向九尾妖狐:
“青九,今天怕是你的忌日了。”
九尾妖狐在谋划之外的力量入场后,眼底首次显出迟疑,抬起头颅,望向天空。
梅近水注视片刻后,轻声一叹,开口道:
“玉堂,你可知,当年本尊为何离开玉瑶洲?”
这个问题,不光上官玉堂,在场所有东洲修士都想知道,他们曾经对梅近水多敬重,心里就有多不解。
崔莹莹飞身而起,落在了上官玉堂身边,抬眼望向九天之上的女子:
“为何?”
“你们都是修行众人,天地相生相克,阴盛必阳衰、阳盛则阴衰的道理,你们知晓。”
梅近水身形下降了些,眺望东洲大地:
“以前我是东洲旧主,知道斩断长生道的意义,所以是上古先贤的拥护者’但窃丹之战,改变了我的看法。你们觉得,魔神窃丹,和降世天魔,谁的破坏性更大?”
上古玉堂道:“窃丹灭世,道行再通神,灭的无非一洲之地,生灵没法扑灭,天地也自会平衡;魔神降世,必祸乱九洲,天地不会干涉,且来时不定,长则千年断则数十年,九洲永无宁日,你觉得谁破坏更大?”
众人也是点头,而且窃丹灭世只有一次,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法放在一起比。
梅近水继续道:“窃丹灭世如果只有一次,本尊不会改变看法。但阴衰则阳盛是必然,北方属阴,所以日渐衰败,而南方为阳极之地,日渐繁盛,这些你们有目共睹。
“物极必反,当南方之火强到一定程度,天地失衡必有异变,窃丹由此脱离了天地束缚,而这样的事情必然还有下一次……”
梅近水说了片刻,发现静煣一脸茫然,觉得太深奥了,就解释道:
“水气褪去,火焰自然越烧越旺,这是天道法则,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火焰会焚尽一切,不会自行熄灭;这便是天地失衡,你明白吗?”筆趣庫
静煣这次听懂了,轻咳了一声。
上官玉堂道:“即便有此事,一洲动乱,也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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