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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3/3页]
周五下班前,夏唯已经整理完了所有的监控录像。
这已经算完成了李太太的要求,但她迟迟没有发邮件告诉对方。
就像她这一周也没有再给商伊发消息一样。
似乎在恍惚之间,她又走到了一个丁字路口。
夏唯停在这里,不知该往左还是右。
有一个天秤在左右摇摆,那一头放着她的仇恨,这一头放着让她重燃渴望的未来。
比起仇恨能否消失,夏唯更加不确定的是,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未来。
她好像看见自己置身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屠宰场,血肉随处可见的地上插着一把刀,已经血迹斑斑。
而她就是下一个赴刑的人。
在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拿起那把刀,反杀掉屠夫。
因为逃走和等死之间,不过是缓刑的区别。
可是屠宰场外面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在等待,等她安然无恙,等她全身而退。
除此之外不索要更多。
夏唯无可避免地,产生了动摇。
这天晚上,她依然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跟李太太约定好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夏唯却始终没点开过邮箱。
而商伊这段时间也没再发过消息来。
从那天下午她听到开门声直接挂断视频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没再交流过一个字。
夏唯不受控制地去想,商伊是生气了吗?
但谁又能不生气呢。
这样一个简单的电话联络,都像是做贼一样,承受着见不得光的折磨。
可她本不该经历这些。
因为她什么也没做错。
陷入迷局的夏唯忘记了,这就是电视剧里最常演的桥段。
原本是受害者的她,如今产生了加害者最常见的心理——为插足者辩解,甚至认为对方是无辜的。
此刻的她与那个被她厌恶的李正,有了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这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转变。
“正如《再论雷峰塔的倒掉》里说: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那现在正被摧毁的,是有价值的,还是无价值的呢?”
穿着长裙的人捏着一本书,转身在台阶上荡出了一个轻灵的弧度。
“端看这价值,是被谁定义的。”她自问自答着,视线顺着向下扫去。
在这个无生命的空间里,下方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就像是她一路走来的每个日夜。
但她还无法停歇,也无法再前进。
商伊合上手里的书,仰头望向上方这片最纯粹的黑。
她忽然觉得沉闷。
“我想要有一片星空,好看就行。”
于是黑色幕布上缀满了一颗颗繁星,闪烁着光芒,点亮了她的世界。
商伊又抬起手,将书抛开,再次开口:“我想要一把小提琴,好听就行。”
于是红木小提琴坠落在她手中,伸手轻轻一拉琴弓,那音色便拨动了人的心海。
她翻手将琴架在肩上,扬起执着琴弓的手臂,正要碰撞上那一根根琴弦,却又突然察觉到了缺失的部分。
商伊抬起头,沉默许久,轻声开口道:“我想要一个……夏唯。”
下一秒,距离她一寸远的台阶上凝聚出了无数微光,一点点具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体逐渐凝固成了实感,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真实的体温。
商伊放下手里的小提琴,光着脚缓缓走下台阶,在她周围绕着走了一圈。
一番打量之后,她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不是她。”
话音落下后,面前的身影瞬间溃散,归位了无数细小的光芒,一点点隐去。
小提琴与满天繁星也在这一秒消失了。
有谁的声音轻响起,似落寞,又似孤寂:
“你们都不是她。”
离周六还剩下十分钟了。
今晚上的秦明月格外温柔,她俯身在夏唯的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充满了怜爱的温度。
五天过去,夏唯的“病”再不好,就该被拉着去医院了。
她没有再开口找别的理由,任对方像以前一样慢慢错身下去。
枕头下的手机震了震,应该是有一条新消息送达。
夏唯垂下眼,没有去管。
鼻腔里全是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属于两个人的气味。这让她的骨肉欢愉,却让她的灵魂一阵阵摇晃着,像窒息,像撕裂。
对方的动作突然在腰间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看着我?”
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近得像在啃咬她的耳朵。
却不是秦明月的声音。
夏唯怔了怔,抬起眼看了过去。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坠落下来,扫了扫她的脸颊与脖颈,引起难得的痒。
精致却又干净如初的眉眼闯入视野,那目光仍然如同冬日的温水,却将夏唯的心脏一点点解剖开来。
让她的一腔热烈再也无处可藏。
夏唯望着她的眼睛,抬起双臂攀了上去。
那双薄唇似要开口说些什么,她却不肯等一等,仰头吻上去,疯狂而又缠绵地交付了自己。
柔顺长发从谁的肩头滑落,将相拥的两个灵魂缠绑着,再也捋不清你我。
夏唯闭上眼,用颤抖的声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商伊。”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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