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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相懂[2/3页]
戳在陈鸿渐的脊梁骨头上,他用了一身的力气,胸口一挺,陈鸿渐被他戳得险些向前扑去。然而他也几乎竭力。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话声带着气从喉咙里呼出来:“你……给我闭嘴……这个时候,你敢出言动摇……”m.xbiqiku.com
陈鸿渐抵住他道:“人要救,阁老您也得要性命啊。”
“浑………浑说!你……把我给架走了,就是拆我……拆我的脊梁骨头……”
邓瞬宜抬头看了一眼天时,已经快近黄昏。日头偏西,金黄色的余晖落在清冷的石头地上,满地新落下来的叶子打着旋儿在周遭旋转,婉转而凄凉。
“王阁老,依我看的您还是先回府休息。”
王正来颤抖着垂下手来的,摇头道:“既已行此事,则本当死于御门方止,我……”
话声是在孱弱,大多被风声掩盖。多年沉浮于政坛文坛的,垂衰之际,他们大多有濒临绝命的言辞要招摇地表达出来。在那个时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留下什么样的诀别之语,如宋子鸣会手抚《菜根谭》,愧叹:“盖世功劳,当不得一个矜字。”
胫骨疲弱,内心满溢的文人,他们的濒死之言一定会成为毕生之卷上隐喻。
邓瞬宜不太肯去听这种绝望又固执的话语。
他回过身去,看向正云门后宫道。
那里正有很多宫人在拂扫落叶,青白色的宫装衣裙在朱红色的店门后面时隐时现。远处有人击节,而后的青黄色的凤纹旗渐往宫门前行来。许太后坐在凤凰撵上,低垂着眼目,出声命人在正云门外停下。
众人都抬起头来,继而又尽皆伏身,对许太后行叩拜大礼。
许太后沉默地坐于撵上,不肯回头看这些昔日的股肱之臣,然而邓瞬宜这些人却都眼睁睁地望向撵上的华服妇人。
众臣大多都知道许太后与顾仲濂之间微妙的关系,此时此景,不论过去是否曾经有揶揄鄙夷,现在都烟消云散了。两方都心有感怀,却都说不出宽慰之语。
良久,撵上的人终于开口道:“诸位大人,哀家虽为女流之辈,亦知你们拳拳为国为民之心,你们是我大齐的股肱,是江山的倚仗,时局艰难,但哀家与万岁,定将与二等同行一道!”
女人的声音在正云门的上空盘旋,邓瞬宜从许太后那张脸上看到了纪姜熟悉的样子。关于她的记忆分成两半,一个和那个撵上的人一样,妆容精致,肉身堆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他仰慕多年,不敢亵渎半分。一个在满身青素薄衣,立在鸡毛与蒜皮铺满的厨院里,却救他出死局,铺给他一男子该走的多少有血腥,却又充满血性的正道。
他这样想着,再一次看向王正来和许太后。
邓瞬宜逐渐也将王正来那些听起来冠冕堂皇毫无用处,却真实悲壮的话细想开来。似乎也开始明白其中宿命般的挣扎和无奈。
若宋简,则肆意学奸佞。天地也不会怪责他。
若顾仲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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