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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9 章 晋江[2/3页]
幕,一切都被殷红的光芒染上血色,仿佛到处都是泼洒的血液。
而白霜端坐在戏台上,她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把二胡,身上的打扮也变成了以前的长衫样式。
旁边则摆着皮影戏的幕布。
从白霜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幕布后面坐着几个身影。
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以前戏台上的乐人。
可是,虽然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令她恐惧,想要逃跑,但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从原地移动一丝一毫。
她的手脚好像已经不再属于她了,而是被其他什么人操控着。
白霜惊恐的想要大喊,想要让燕哥来救她。
她记得其他人就在博物馆旁边的房间里,她想要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赶快从这个诡异的地方离开。
然而到这个时候,白霜才恐惧的发现,就连她的嘴巴也不属于她了,大脑失去了对四肢和口舌的指挥权,她就像一个植物人,或者魂魄被塞进了人形雕像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种种诡异发生在自己身上,却连自救或者呼喊求助都做不到。
唯一还能用的,就只剩下了转动的眼珠。
白霜强忍着恐惧,拼命回忆着以往燕时洵应对这种情况的模样,努力让自己模仿燕时洵,恢复冷静和思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可这一看之下,白霜却觉得晴天霹雳,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她看到,自己视野里拿着二胡的手,竟然并非印象中人应该有的皮肤模样。
而是带着木头的纹理。
不仅如此,白霜拼命压制着自己慌乱的呼吸,看清了整个戏院里,竟然在她刚刚出神慌乱的短短瞬间,就坐满了人。
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戏台下的宽阔中庭摆放着的长椅上,挤挤簇蔟的坐满了“人”。
他们五官和四肢俱全,乍一看和生人无异。
但是如果仔细看,却会发现他们虽然五官栩栩如生与真人无异,可眼睛却是呆滞无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只剩下全然的一片黑色,齐刷刷的看向戏台上的幕布,好像是来看戏的人,在静静等待锣鼓开场,好戏上演。
而他们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
分明和白霜一样,也带着木头的纹理。
这一切笼罩在殷红昏暗的光线中,令人毛骨悚然。
白霜越看越心惊,却连逃跑或者哭喊都做不到,只能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看着事情走向未知的方向。
这时,幕布后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传入了白霜的耳朵里。
“那个外村人,你解决完了吗?”
“老哥你放心,我办事稳妥,昨天晚上就已经处理好了,尸体就扔在库房的杂物堆里,等过一阵他家那口子盯着没那么紧了,我就把他扔出去埋了,保准没人发现。”
“他死之前说了吗?”
“啧啧,做木匠的可真有钱,可比咱们搞这什么皮影来钱多太多了。”
“早知道我也去当木匠了,谁稀罕学这破玩意儿,又累又不赚钱。”
“现在也就白师傅那个傻子,还在那说什么坚持……哈!坚持能当饭吃还是能换金子?要不是他家十八代祖宗非要教咱们祖上皮影,咱们会落到现在这穷酸模样?”
“不过现在也行了,那个外村人搬家过来的时候,你没看见卡车上那些家伙事吗?啧啧,那金子,差点闪瞎了我。”
“可不是?咱们虽然入错了行当,但好在有这么个肥羊可以宰宰,也还不错?”
“其实也不怪咱们,要是姓郑的懂点事,主动把金子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孝敬咱们,咱们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老郑这个人啊,就是不懂事,死了也不怪不了咱们,下辈子投胎当个聪明人吧……”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低,锣鼓响起,覆盖了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幕布后的烛光点燃,将皮影人物的影子投射在幕布上。
皮影戏开始,而白霜手里的二胡,也不受她控制的开始演奏。
可是白霜的心,却冷硬得像是一块木头。
她不傻。
那些人说的,分明是一场由他们几人合力做成的谋杀案。
因为那个姓郑的外村人搬来村里时露了富,被这几个人盯上,所以求财心切的他们,索性杀了那个姓郑的,准备抢夺他的财产。
而姓郑的那人的尸体,就被他们扔在角落里。
在参加这档节目之前,白霜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亲耳听到一场谋杀案的始末。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
可是她很快就想起,自己现在就是个能动的木质雕像,除了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那我就记住他们的脸!
反正有燕哥在,燕哥一定能找到我把我救出去,我一定要把这几个杀人犯的脸牢牢的记住,等出去之后就画下来,抓他们!
白霜愤愤的想着,拼命的转动着眼珠往幕后看,想要看清刚刚说话的人都是哪几个。
可是,当白霜得偿所愿成功看清幕后之人的时候,她惊呆了。
——幕后坐着的五个皮影匠人,竟然也是木头雕成的。
那,那刚刚说话的……是谁?
并且更加令白霜感到诡异恐惧的,是她忽然发现,在那些皮影匠人的身后,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尊木雕人像。
那是一个女性,面容姣好。
丝线和木棍缠绕在她木雕的手掌中,丝线分别连着前面的五个木雕皮影匠人,在皮影匠人和皮影之间,也有一层幕布,他们的影子就投射在前面的幕布上。
这就像是一出戏中戏。
皮影匠人自以为在操纵着皮影,可是他们自己,也是别人手中被操纵的木雕。
白霜眼睁睁的看到,女性偶人的手,动了。
幕布上光影转换,皮影戏上演。
一个淳朴的男人出现在了幕布上,在他四周围绕着几个男人,旁边就是一处村屋。
几人之间起了争执,淳朴的男人在惊愕的质问着其他人,为什么会趁着他家里没人的时候翻墙进去。
其他人被男人戳破了做的事情,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和男人推搡成一团。
几人不欢而散。
幕布上太阳落山,夜晚时,其他人埋伏在男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将他捂住了嘴巴带走,在隐秘的柴房里对男□□打脚踢,询问财物都放在了哪里。
最后,一把刀抹了男人的脖子,血花“噗呲!”飞溅到了幕布上,男人缓缓倒下,死不瞑目的瞪大了眼睛,一直注视着幕布外面。
那眼神让白霜心里发毛,几乎喘不过来气。
男人眼中尚带着不敢置信,但更加浓烈的,却是他的悔恨和愤怒。
即便死亡,他也努力在咽气之前转向了家的方向,眼睛死死的看着那里,似乎在担忧着家人的安危。
他死了,那谁来保护他的家人呢?
白霜鼻头一酸。xъΙQǐkU.com
读懂了男人眼里流露出的情感,还有从男人眼角滑落的血泪,白霜也不再是单纯的畏惧于男人。
她看着皮影戏,忽然有种感觉,这不是刚刚发生的事,而是……已经被人遗忘的旧事,却被心有不甘和愤怒之人,写进了皮影戏里,让所有参与其中或袖手旁观的人,一遍遍看着曾经的故事重新上演。
也一遍遍回忆起自己被困在这里不得而出的原因。
日复一日,如同地狱。
白霜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这一刻,她由衷的希望,那些杀了郑姓男人的人,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想要祈祷复仇之人,成功复仇。
就在她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的下一刻,她的耳边忽然传来猎猎风声,眼前的场景由殷红快速转变成深红如黑墨。
随即就是马道长担忧的声音。
当白霜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戏院里,却也不在博物馆里。
而是躺在了一片漆黑的野外天地里。
不过好消息是,她重新恢复了对四肢的掌控。
她“啊啊”了几声试了试声音,又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高兴的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是旁边蹲着的马道长,却忧愁的转头向王道长说,完了,这孩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像傻了。
等从刚刚在戏院里的情绪脱离了出来之后,白霜才惊喜的发现两位道长找到了自己。
她将自己的经历尽数告诉了两位道长,道长们越听面色就越严肃。
他们将各自掌握的消息都互通了一下,渐渐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
而在从田里离开的路上,他们看到了旁边荒废的村子。
两位道长立刻认出来,这就是白纸湖旁边的那个村子,和他们在来之前看的资料一模一样,也符合那个拿了乌木神像的年轻人的描述。
于是,两位道长决定探查荒村的情况。
整个村子都被杂草和灌木丛淹没,似乎已经荒芜了几十年。
在人们离开之后,植被吞噬掉了所有他们存在过的证明,渐渐将这里重新变成了山林的一部分。
破败的房屋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尚未被植物完全覆盖。
白霜仰头看着那些窗口,觉得自己没走一步,心脏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那些屋子里会不会有鬼魂居住,而他们在从村子里走过时,那些窗口后面,会不会有鬼魂在一直冷冷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黑暗和死寂让白霜越发惴惴不安,即便旁边传来的一点轻微声音,都能把她吓得够呛。
但道长们却很快就发现,荒村的房子里,竟然真的还有人!
却不是村民,而是失踪的节目组众人。
道长们在皮影博物馆里除了邺澧,没有看到任何人。
他们只看到邺澧在发怒,然后就发觉天地四周变得漆黑一片,随即就来到了这个村子,遇到了白霜。
而现在,他们逐渐在村子里找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他们有的倒在长满了青苔和蜘蛛网的房间里呼呼大睡,有的被老鼠和蜘蛛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有人遇到了蛇直接吓昏了过去。
但好在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因此,道长们也都将他们带在身边保护安全。
综艺咖在看到道长们的身影时,直接哭了出来。
这个在片场和各个节目组里打杂从最底层一路爬上来的坚强汉子,不管之前在工作中遇到什么样的刁难和艰苦,都咬着牙挺了过来,却在荒村短短一段时间,被击溃了心理防线。
死寂和黑暗,孤独得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人救自己而忐忑不安。
种种情感,几乎将综艺咖逼疯。
如果不是道长们及时找到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那个漆黑潮湿的荒废房间里,继续坚持多久。
虽然他的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心理上的折磨却也足够恐怖。
道长们好一顿安慰他,白霜也觉得和她相比,好像综艺咖要更惨些。
虽然找不到其他的嘉宾,但是道长们觉得,既然有燕时洵在,再加上那个实力莫测的燕时洵爱人,如果他们确实找不到,那那些人应该是和燕时洵在一起。
众人本以为接下来的路程也会是有惊无险,然而王道长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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