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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龙虎[1/3页]

  楼彦这般说,无疑是承认了,焦岚为自尽而亡。

  楼镜后退了两步,一时生出万般茫然,沈仲吟所说是真?她爹为何骗她,娘是病死?她娘为何自尽?宗内上下又为何讳莫如深?

  她不明白,如堕五里雾中。

  沈仲吟却不打算放过她,神情阴郁,问楼彦道:“拦不住?何曾拦,只怕是还在一旁递刀罢。楼彦,你可敢指天立誓,你乾元宗不曾逼迫她!”

  楼彦接触到沈仲吟的目光,凝视了他片刻,“她既是我宗门之人,就受我宗门管束,触犯了门规,自要受到审问。”

  楼镜问道:“我娘触犯了什么门规?”

  楼彦沉默半晌,“镜儿,此事我们回去再说。”

  沈仲吟冷笑道:“他心虚,不敢告诉你,镜儿,我来跟你说。”

  沈仲吟来回走动,“当年医道世家孟家有个掌门人孟知堂,与飞花盟里一个妖女成了亲。这个妖女名为阳神,是我知交,为了孟知堂,情愿被废半生功力,脱离了飞花盟,与孟知堂成亲。”

  以楼镜观念,这样的事即便不是惊世骇俗,也算世间少见,即使心中沉郁,也不免微微一愕,已有的认知受到一次小小的冲击。

  “你娘因为你爹和孟知堂相识,由此结识到了她,她生性洒脱,和你娘亲脾性相投,一见如故,你娘毫不避忌她曾是飞花盟中人的身份,与她相交甚深。我也因为阳神的缘故,得以与你娘相识。”

  楼镜自幼受乾元宗是非观念熏陶,只觉得飞花盟残害生命,无恶不作,她虽知道人各有异,飞花盟中或许不会人人是恶鬼,但也难免先入为主,对飞花盟的人不喜,因此听到这些事时,惊异非常,她对阿娘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阿娘是个很温柔的人,不曾知道,她阿娘竟是这样超脱豁达,不屑世俗的人,连飞花盟的人也能引为知己。

  “直到阳神生育,女儿百日时,你爹闭关,你娘赴宴。”沈仲吟冷哼一声,脸上是极度厌恶的神情,“阳神身份暴露,你们所谓的武林正道,有多少是假借报仇之名,实则贪图孟家金方灵药而来。”

  “你娘高义,护着孟家孤女,逃避追杀。”沈仲吟望着楼镜,双目奇亮,如一对漩涡,将楼镜的目光吸引进去,难以移开,“镜儿,你说,排沙帮的那群小人将孟家孤女捉了去,搜夺了去她孟家的灵药玉佛手,还逼问活死人肉白骨的金方,逼问不成,便严刑拷问,只因她母亲是阳神,他们所做所为好似都天经地义,直将一个九岁的幼女折磨得奄奄一息,这种卑鄙之人,该杀不该杀!”

  楼镜咬紧了牙根,没有说话。她也因出身,曾受人侮辱过,所以对这种以出身论定正邪的看法深恶痛绝,也就对那孤女生出同情之心,更何况她心中偏向母亲,这事在她眼中,自然是该杀。

  沈仲吟高声道:“倘若是我,就灭他满门,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你娘留了情,没叫他们绝了种,反倒坏事,被那几个遗留的祸害纠结了武林门派,逼上乾元宗,指认你娘勾结妖邪,残害同道。”

  楼彦说道:“排沙帮数十条人命葬在焦岚剑下,确为事实!”

  沈仲吟厉声道:“你宗门不问根由,以判宗,嗜杀,寡义,之罪问责!她回宗祭奠亡师,被你们一出大义灭亲,不过是为维护你乾元宗地位!”

  楼彦说道:“焦岚心中有数,自知乱了规矩,不愿累及宗门,才会自刎谢罪。”

  “何止如此。”沈仲吟眼里爬满红筋,“她何等傲骨,怕累及宗门?多半是为了自证清白罢!手足师兄弟,慈爱师叔伯,冷言冷语,无人信她忠贞。”

  楼镜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惨白,怔愣愣问楼彦,“二叔,什么清白?我爹呢,我爹当时在哪。”

  沈仲吟道:“你爹就在当场呢,为了自己宗主之位,情愿自己妻子受罪,镜儿,你娘好苦啊,回了自己宗门,却是孤零零一人面对风雨,偌大宗门,竟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她这边。”

  楼镜忽地想起一幕来,焦岚牵着她的手,要出远门,她问要去哪,焦岚对她说:回家。

  那是她第一次跟随焦岚回乾元宗来。

  如今听到她娘亲当时身处的是这般局面,好似被剜了心,分外难过。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往昔如朱墙,那鲜明的颜色一片片落下来,成了斑驳的模样,她内心无助,几乎要哭出来。

  楼彦见楼镜神色有异,说道:“镜儿,你爹不是这种人。”

  楼镜想起楼玄之肃然身姿,她与楼玄之相处十多年,她父亲为人如何,她在近处,看得明白,是以她格外挣扎,摇头道:“我爹不会是这种人。”

  楼彦说道:“镜儿,和二叔回家。”

  沈仲吟冷哼一声,“想走?”

  语声方歇,沈仲吟已是闪电出手,内力一摧,上手便是杀招,双掌运行,化无数残影,有排山倒海之势,楼彦当前,只觉得立于怒海之上,大浪滔天,往下压来。

  楼彦折扇一转,将其做剑,直刺而出,一柄木雕扇骨,洒金宣纸扇面的扇子,竟在楼彦手中显出磅礴剑意,一招乾字诀‘剑贯长虹’,分绝西天。

  真气激荡,飞沙走石。

  她头次见到楼彦动手。楼彦手里终日拿的只有一把折扇,她不曾见过楼彦佩剑,原本以为楼彦只是未带在身旁,现在看来,楼彦根本不用剑作为武器。

  但修为高深之人,任何东西都可用作利剑,所以楼镜也只是初初惊讶,并未过多在意。

  暮色渐浓,沈仲吟和楼彦两人斗不多时,对了一掌,气劲横荡开来,一股灼热之气令人生闷,难以呼吸,楼彦被震退了开来。

  楼彦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捂着胸口,皱住了眉头,身上一股热意游窜,使得脸颊通红不已,好半晌脸上血色散去,只剩一片惨白,“想不到你功力大成,今非昔比,连我也不是你对手了。”

  楼镜见楼彦受伤,心里担忧,想要过去,“二叔……”

  她因闻知阿娘身死真相,心中惨然,更有无处宣泄的悲愤,又见楼彦受伤,关心则乱,是以疏于防备,被沈仲吟从身后点中穴道。

  楼镜意识飘远,脚下发软,如何也站不住。沈仲吟将她抱在了怀里。

  楼镜眼前朦胧,如蒙白雾,耳边朦胧,似塞入了棉团,只依稀听到沈仲吟说:“想要带她走,叫楼玄之来……”其余的听不大清了。

  楼彦似乎看了她几眼,又像是在看沈仲吟,许久转身去了,随着楼彦越来越远的身影,楼镜意识也逐渐地陷入黑暗中。

  楼彦离开后,径直赶回乾元宗。

  非止一日,到达虎鸣山,冲向楼玄之的书房。

  楼玄之见他风尘仆仆,面有倦色,似是快马加鞭,不曾好生歇息过,给他端了盏茶,问道:“这是和曹柳山庄没谈拢?”

  楼彦摇了摇头,将路上遇到郎烨送信,与沈仲吟交手一节说给了楼玄之听。

  “糊涂!”楼玄之一拍桌子,沉声道:“你素来谨慎,为何不先回禀宗门,反而自己一人去会那沈仲吟。”

  楼彦道:“镜儿信上说,她在暗中监视沈仲吟动向,沈仲吟什么人,万一被他发现,谁知他会做出什么来,我想事急从权,先去探探情况,悄悄将镜儿带回来最好,谁知镜儿已经暴露,被沈仲吟扣着,我原以为我一人之力,足以与他抗衡,但这些年来,他功力大涨,已远超当年,出人意料,我不敌,只有先行撤走。”

  楼玄之重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想替她瞒着她胡来,若能替她掩盖过去最好,若不能,就想起找我来了。”

  楼彦叹道:“这件事信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这才离开了镜儿,亲自回来一趟,大哥,现在不是追责问过的时候,想办法将镜儿接回来要紧,那沈仲吟,最擅长蛊惑人心,你知不知,他,他……哎呀!”

  “怎么?有话便说。”

  “他将焦岚的死,告诉给镜儿知道了……”

  訇然一声。

  楼玄之身旁那方四屉乌木书桌被他一掌震塌,楼玄之满面黑气,“他还敢在镜儿面前提!”

  楼彦说道:“大哥,我看他有备而来,扣留了镜儿,只怕是想再跟你交一次手,报当年一剑之仇啊。”

  楼玄之冷然道:“我看在焦岚和镜儿流落在外时,他援手一二,留他性命,已经仁至义尽,既然他要再比过,好,我饶他不过!”

  楼玄之边向外走去,边对楼彦说道:“这人精于算计,不知他是否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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