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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龙虎[2/3页]

  有后招,你去调集些门人,立即跟来。”

  “诶,大哥!”

  楼玄之一出书房,足尖一点,身形如风也似往外飘去,片刻便不见了踪迹。

  楼彦只得连忙去寻长老去,才走出书房,站在台阶上方的平台上,见一人缓步上来,问道:“我方才见宗主急下山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一身青衣,下巴颏上一绺山羊胡须,双目细长,却是三长老李长弘。

  楼彦看了眼李长弘,说道:“镜儿被沈仲吟捉了,你说我大哥他能不急么。”

  “竟有这等事。”

  “你来得正好,我大哥他为防着沈仲吟暗施诡计,要带些门人去以防变故,调集门人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便劳烦师兄了,我先跟上去,好和他有个照应。”

  李长弘点一点头,道:“好,好,好,我召集了门人,随后就来。”

  楼彦将这事转交后,忙追楼玄之而去。www.xbiqiku.com

  而此时向日峰上,余惊秋正伏案敛眉。

  她手中握着一张飞鸽传书,那一指宽的信笺被她展开,拿在手中,反反复复的看,忍不住又轻轻一声叹息。

  窗台边的笼子里,鸽子咕咕的叫。

  这信中工笔描了半块玉佩画,玉佩模样缺口,与她手中的那块大致对得上。

  信下四字——可愿相见。

  这一切的事,还要从她下山追楼镜说起。

  她和郎烨下山追寻楼镜无果,终被楼玄之发现端倪,知道了楼镜出走一事,楼玄之虽嘴硬说由她自生自灭,但心软,仍然派了她和郎烨去许州城,寻找楼镜踪迹,顺带查探曹如旭身亡地点的线索。

  这两样事,他们一无所获。

  无功而返,打山脚下的镇子上山时,遇到了一农户,那农户姓张,饲养家禽,主要供给乾元宗,向日峰上的也由他送上峰去,算是熟人了。

  那日遇到,他便将一笼五六只鸽子交给了她,说是有人托付给他代为转交,问是谁,他也不认得,只道是面生,没见过,又说那送鸽子的人交代了一句话:自有用时。

  玄乎。

  不知是何人故弄玄虚。

  余惊秋觉得怪异,心想这似乎是信鸽,那神秘人交给她是要与她联系?可与她相熟的人大多是宗门中人,若是宗内的人要与她联络,不必这样大费周章;若是宗门外的人,便是师父的几位知交,那些长辈都不是这样行事遮掩的人,但除了这些长辈,还能有谁……

  她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那位不知身在何处,从未谋面的阿姐,这一念升起,又忙忙按下,只道自己也太异想天开了。

  可她终究还是鬼使神差般将鸽子留了下来。

  数日之后,澄心水榭空中扑腾有声,却是一只信鸽飞来。

  余惊秋心下诧异,向日峰在群峰深处,远离尘嚣,信鸽飞到这向日峰上,还是头一遭。

  是何人送信来?

  余惊秋将信笺一展开,望着寥寥数语,怔立当场,化成了一尊石像。

  却是她阿姐?怎是她阿姐!

  余惊秋勉力定下心神,这才觉得蹊跷。

  怎么她一知晓自己身世,便有人自称她阿姐来送信,实在凑巧,而且这信鸽送信是利用鸽子归巢本能,要养得这些鸽子认得向日峰的路,需要一段时日,那便是早知道她在此处的,既然知道她在乾元宗,为何又不早些来寻她。

  可这信中所言,又与楼玄之告诉她的相差无几。

  应当是她姐姐罢。

  余惊秋心血来潮,只觉得有无数疑问,直想要现在就冲到她阿姐面前去,要见她,要问她。

  可师父让她起誓,不得见她阿姐,不得打听她的一切。她立誓了。

  她想起师命,彷徨不已,咬牙一狠心,将信笺烧毁,打算将这一切忘记,只当没见过。她看了一眼那信鸽,想要将这信鸽也送走,提起笼子,犹豫再三,终究不舍,将那信鸽留下了。

  这事搁置了多天,余惊秋夜里仍旧时时想起,许是每个人都有对骨肉至亲的思念,特别是她这样原以为自己孤身一人的人。

  她无法忘却得知自己还有亲人在世时的喜悦,难舍心中俗念。

  终于有一日,余惊秋有生以来第一次,偷偷违背了师父的命令,向那人回了信。

  如此,便有了往来。

  余惊秋一面想要遵循师父命令,一面想要知道阿姐消息。每次接信回信,每日在违背师命的罪恶感中度过。

  信一共收了三次,她拆一次,罪恶感便深一层,使她不堪重负。

  那信鸽再次飞来的时候,她原想就此罢手,却舍不得将信鸽上的信笺扔出去,那信笺在桌上放了一日未开,她心里也就惦记了一日,对师父的承诺和对阿姐的想念也就在脑海里交战了一日。

  心中思量,这是最后一次。

  将信拆了开来,看见的便是这描绘的半块玉佩和字。

  对比了玉佩,余惊秋已可确定送信之人是她阿姐无疑,她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惆怅。

  可愿相见?

  她头一次违逆师父,私自通信已是极限,再要私下见面,她不知如何面对心中的负疚感。

  她捧着鸽子,在水榭边上呆坐着。

  她已然下定了决心:不相见。可手上回信的信笺却无法装进信鸽脚上的信筒里去。

  倘若这封信寄过去,她阿姐是否会伤心。

  她正出神,水榭外有人叫道:“余师姐。”

  她恍惚回神时,看到手上信鸽,倒似自己做贼一般,左走右走,要将这信鸽藏起来,稍微镇定了些,理智回笼,忙松了手,将信鸽放了出去。

  放出去以后,脸上火辣辣的,往手心里一看,那封回信竟忘了放到信筒里去。

  “……”

  不曾想自己头次违背师父,竟似做亏心事一般,心虚至此。

  余惊秋苦笑不已。

  在外头叫的人是韩凌,听到水榭内有动静,因此进了屋内来,“师姐原来在的。”

  余惊秋问道:“韩师弟,有什么事么?”

  韩凌见余惊秋两颊晕红,清冷温润之姿,平添一抹娇艳,更有妩媚绝伦之感,不由得心里一漾,语气软了三分,“师姐忘了,我与师姐约好,有话要说的,只是师姐今日奔波繁忙,这事只能一拖再拖。”

  余惊秋记忆起来,歉然道:“是我怠慢了。”

  “师姐忙碌,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怪师姐。”

  “不知师弟是有何要事相商。”

  余惊秋燃起一旁小炉,给韩凌烹起茶来。韩凌将手上握着的画卷在案上铺展开,“听闻师姐爱画,这是晞谷真迹……”

  余惊秋神色大不以为然,“韩师弟,无功不受禄,我说过,你不该送我如此贵重之礼。”

  韩凌跪坐在岸边,“师姐,你我是师姐弟,自是无功不受禄,如果是,是……”

  “师弟?”

  韩凌深吸了一口气,朝余惊秋一拱,“师姐,我,我自入门始,便倾慕于你。”

  韩凌抬起头来,脸颊微红,壮胆似的喊了出来,“我,我,我心悦你!”

  余惊秋神情愕然,茫然望了他片刻,她初涉情/事,不知如何应对,微微皱住了眉。

  韩凌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忙说道:“师姐,我不是要你现在就答复我,你可以慢慢考虑。”

  余惊秋摇摇头,凝望韩凌,柔声道:“师弟,我只将你做师弟看待,我现在也并无心儿女之情,师弟,宗门正值更新换代之时,你身为男儿,应当多将心思放在磨练剑道,侍奉宗门上。”

  韩凌的心狠狠从高空摔下,脸色灰败下去,“师姐,我……”

  余惊秋的拒绝,使得他毫无挽回之地。

  “师姐,我是真心。”

  “师弟,我亦是真心。”

  余惊秋给韩凌倒下一杯热茶,给自己那杯茶才斟满。云瑶风风火火地进来,端起余惊秋跟前那杯,才啄了一口,便被烫得吐舌头,她喘了口气,“师姐,找着阿镜了。”

  余惊秋忙站起了身来,“她人在哪?”

  “我听主峰上的师弟说,阿镜和那个大魔头沈仲吟混到了一起去,师父和楼师叔已经先去了,师父怕飞花盟设计,让长老召集门人,也走了。”

  余惊秋问:“我怎么没听到召集弟子的钟声?”

  “说不是太大的事,所以没有敲钟,其余的事我就不大清楚了,得去问吴师叔。”

  话音一落,余惊秋向韩凌说道:“韩师弟,少陪。”

  余惊秋人向主峰而去,云瑶也忙跟了上去。

  韩凌见她匆忙背影,那叫她的话哽在喉头,心头直发堵,垂下头望见自己费心寻来的名迹,失望挫败升变为忿懑,他额头青筋暴起,脸皮涨得通红,握住那杯茶,狠狠地往画上一摔。

第 18 章 龙虎[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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