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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067:兔子咬人(2.15)[1/3页]
待至次日辰时,洛都晴雪初霁。
平远侯府的下人们陆续拿着竹帚清扫着地上的积雪,林纨清晨眠浅,听见了那窸窣的声音便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往温暖的所在之地又钻了钻。
冬日的暖阳衬着晶莹的白雪,格外耀目,带着生机的穿透了楞格窗,恰巧照在了拔步床外的隔间处,落下的影子金黄。
隔间的红木板地上散着女子柔软馨香的贴身衣物,凌乱中透着几分旖--旎。
林纨想再贪眠半晌,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
昨日为了避开顾粲,她携着香见回了侯府,再然后……
想到这处,林纨觉得头有些痛。
她缓缓睁眼,竟是发现自己睡在了顾粲的怀中。
面前男子的面容依旧清隽英俊,锋眉与低垂的乌睫浓黑,肤如透玉,好看得有些不大真实。
林纨边尝试着回忆昨夜发生的事,边静默地看着顾粲的睡颜,思虑着接下来的对策。
顾粲睡意未消,熟稔地将身侧的女人往怀中拢了拢,一如平日对她的亲-昵之举。
林纨刚要挣脱,却觉得自己的小腹不大舒服,再低眉一看,竟发现衾被中的自己几乎是未着寸缕。筆趣庫
唯一穿着的衣物是还是顾粲的里衣,应是他怕她着凉,随意为她披裹上的。
林纨双颊一红,忆起了昨夜在这拔步床内的影影绰绰,顿觉又羞又愤。
又是因醉被占尽了便宜,她不明前因与后果,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林纨立掌,使劲地将顾粲往外面推了又推,直至他终于转醒,睁开了那双仍带着睡意、且可称之为昳美的双眸。
顾粲面色无波,只多用了些气力,便将薄愠的小人儿禁锢在怀。
林纨动弹不得,愈发恼怒,故意冷着声音道:“你放开我!”
顾粲并未依言,依旧静默地欣赏着林纨难得的怒态,顺便腾出一手,轻松地便攥住了林纨的一只细腕。
林纨的气力敌不过,眸中很快便蕴了水,顾粲见此,心微微松动了一些,却仍未松开林纨的手,“你还要在侯府住多久?”
林纨并未回复顾粲的问题,见斜阳照进,发现时辰不早,心中微惊。
今日并不是顾粲休沐的日子,这个时辰怎么说都过了辰时了,顾粲他怎么没去上朝?
林纨颦眉,清丽柔美的眼中情绪复杂,语气平静了些许:“你怎么没上早朝?”
顾粲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林纨不明所以时,顾粲却握着她的手,往他的颈脖处探去。
他的颈部线条很好看,喉结微动之后,便用林纨熟悉且低沉的嗓音回道:“我让元吉向朝中告假了一日。”
林纨循着方向看向了顾粲的颈脖,照进屋内的日光渐渐有些刺目,林纨微微眯眸,这才看清了其上竟是有几道伤痕。
伤痕有不浅的牙印、还有用指甲挠的刚刚结痂的血痕,看着挺骇人的。
林纨仍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视线微错时,却对上了顾粲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纨纨将这处弄成了这副模样,为夫还怎么去上朝?”
林纨双眸微瞪,有些难以置信。
身为朝臣,仪容若是有毁确实是不宜面圣,但这也不应该是他轻易告假的理由。
林纨双颊愈红,语气却故作平静,又问:“你是用什么缘由告的假?”
说这话时,林纨半撑起了身,如绸般的青丝覆住了她的半面,为其清丽的面容又添了几分柔美。
顾粲眼神温柔,将林纨散落的乌发别致了耳后,林纨不为所动,神情难得的严肃且认真。
顾粲见此失笑,回了她二字:“病假。”
寝房外的香见早早便起了身,她端着半搭着帛巾的铜盆,身后跟了两名小丫鬟,都是林纨还未出嫁时便在庭院里伺候林纨的。
香见不敢轻易扰醒主子,面色却有些凝重。
直到听见房内的林纨扬声唤她,香见才终于回过神来,铜盆中的水微漾,她小心地走到屋内的雕花飞罩处后,半屈着双膝,等着林纨的差遣。
林纨在顾粲的注视下飞快地换上了衣物,身上的不适感加剧,她也不清楚顾粲昨夜到底折腾了多久。
那可恶的男人依旧是副慵懒模样,半敞着衣襟,不肯将视线从她身上移下半刻。
林纨伸手为顾粲拢了拢衣物,便唤香见和小丫鬟进来伺候。
她心中很乱,顾粲的态度摆在明面上,他不想同她谈论关于螺钿木匣的事。
他想大事化了,想让她将一切事情都当作没发生,然后这件事便能被时间慢慢冲淡。
梳洗完毕后,顾粲仍半躺在床上看着她,林纨能明显觉察出,屋内的小丫鬟们都在悄悄地看顾粲,且双耳都泛着红色。
见林纨从镜台前起身,小丫鬟们这才正了正神色。
她们的小姐林纨嫁给了镇北世子,但她们平日也只在这庭院内活动,连侯府中别院的小厮或者婢子都不常见到,更遑论是外男。
早就听闻镇北世子容止若神祗,今日真是眼见为实,果真是俊美夺目。
气质也并不如外面传得那般可怖阴郁,她们见顾粲看向林纨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温柔和耐心。若是被这般的男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子都会动心吧。
那二小丫鬟对视了一下。
可她们的主子林纨明显对这俊美无俦的镇北世子没什么好气,整个早晨都在沉脸使小性。
任谁都能猜出,她这突然归宁,定是与他有了什么矛盾。
顾粲的视线始终在林纨身上,他饶有兴味,欣赏着林纨清丽的面容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
香见在她耳侧说了些什么,林纨听后,面色愈发难看。
她终于看向了顾粲,神色略带着惊惶。
顾粲也是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
林纨没回复他,而是走到了他的身侧,要伺候他梳洗,顾粲见她纤白的双手微颤,又问了一遍:“纨纨,到底怎么了?”
林纨双眼半阖,羽睫微微翕动,她轻舒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平复,“无事,我先去看看祖母,你在这里好生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顾粲微蹙了一下眉,知道林纨有事瞒着他。
林纨却不欲再与顾粲多言半句。
适才香见告诉她,林夙昨夜从豫州回了洛阳,归府时知道了她和顾粲回侯府的事。
他一早便派了人,要让她二人去嘉轩堂处见他。
*
林夙是昨夜归的府,他听闻了顾粲和林纨的事后,对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只当小两口有了矛盾。他虽身为长辈,但小两口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二人自己解决为好。
可谁知顾粲这小子竟是因着与林纨的矛盾不去上朝了!
林夙虽草莽出身,但自从乱世参军后,对自己的要求一向严格,待他成为将领后,军营中的军规和军纪也是严苛至极。
严于律己的他自是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他的儿辈和孙辈,林纨的父亲林毓是可塑的将才,所以当他违背军规,包庇那个杜姓将领时,他毫不留情的便将自己的亲子痛打一顿。
他的孙子每日也必须晨起练武,林夙每每从豫州军营归府时,都要检查他孙儿的武艺可有长进。
至于他那个不肖儿林衍,实属扶不起来的阿斗。
林夙近年终于想通,只要林衍不做出格的事,做个平庸的嗣子最后承袭他的爵位,他也认命了。
可顾粲不一样。
虽然近年景帝将顾粲放在了廷尉的位置上,让他管刑狱,但林夙心中清楚,顾粲是比他父亲顾焉更有天资和才干的人,廷尉虽是九卿,但让顾粲来做还是有些屈才。
若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成为国之栋梁,治世之能臣。
自他入朝为官,成了景帝的爪牙后,林夙的心中便有了隐忧。
林夙身在豫州,并不置身于朝廷的中心,但顾粲的那些手段他也是清楚的。
他怕顾粲的才能不能用到正途,反倒是会被其用来玩弄权术,用残忍的手段清除异己。
林夙一直怕顾粲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奸佞之臣。
这样隐忧一直存于心中,待他准备将林纨嫁予他后,林夙又发现,顾粲这小子竟是个情种。
他对林纨就像着了魔似的,平日挺冷静深沉的一个人,碰到与他孙女林纨有关的事,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他这番告病不去上早朝,也定是与林纨有关。
屋檐上的积雪被煦日融化,从檐沟滴落在了青石板地上。
想到这处,林夙负手而立,看着嘉轩堂外忙于扫雪的小厮们,愁眉深重地叹了一口气。
宋氏则坐在嘉轩堂的太师椅处,略带怯意地观察着林夙阴沉的面色。
侯府偌大,积雪还未除尽,林纨披着剪绒外氅,带着心事同香见和卫槿踏雪到了嘉轩堂处。
外面的小厮进堂内通禀。
来的路上,林纨特意向香见打听了一番,府中可还有人知晓顾粲昨夜来侯府一事。
香见如实地回复了林纨,说知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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