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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告别奥英哈门的王铁锤[2/3页]
接死于这场灾难的人数高达1300万人,仅山西一省就死亡500万人。
没有经历过就不会理解那场灾难的恐惧,更不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活着”。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叫“婴儿塔”的奇怪建筑,那个曾经差点让小妹进去的建筑,在如此灾难面前,那些生下的小孩家人根本无力抚养,会被放进这个塔内任他自生自灭,在深夜会被饿得丧失理智的人吃掉。
到处庄稼绝收,满大街全是饿殍,和形如僵尸的人群,即便家中有人饿死,家人都不敢哭泣,因为哭声代表家中死人,对丧失理智的人有着难以名状的诱惑,那可是“肉”啊!
无数面如僵尸的灾民摇摇晃晃地走着,家人紧紧的拉着手,生怕走散,一旦走散,或许会成为跟在灾民身后的野狗和饿得红眼的人口中的口粮。如果没有亲眼所见,没有能亲眼目睹,你不会相信一阵风吹倒的难民还没咽气就被扑上来的野狗分食,更不会相信有人会和野狗争抢,不是为了拯救倒地的人,而是为了野狗口中的“肉食”。
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而且尸体上堆满了一层层蛆,让人毛骨悚然,没有亲眼目睹,没人会相信会有人饿昏头了会蹲下来抓起一把把白色蛆虫拼命塞进口中。
没有亲身经历,你不会知道那“咔嚓、咔嚓”的声音是累累白骨被车轮碾碎发出的声音;更不会淡然的轻轻拂去满脸黑色毛发,那些黑色毛发是死人的头发,荒野上尸体的头皮已经被喜鹊和乌鸦啄烂,毛发被大风吹遍原野,形成逃难途中的一股黑风,有好事者还能从身上摘下的毛发分辨出死者生前的发型。www.xbiqiku.com
如此饿殍遍野、惨绝人寰的境地,亲身经历者数年之后都依旧会做着恶梦,被梦中的凄惨吓醒。
我是王铁锤,我就是这样一个亲身经历者,也是活着走进上海的少数幸运者,对随处可见的“粥厂”,我感恩,对积极投入赈灾的地方官绅们和外国教会传教士们,我同样感恩,这是我从没有忤逆马南·沃克的原因。
我叫王铁锤,王是大王的王,铁是打铁的铁,锤是大锤的锤。父亲是山东枣庄有名的铁匠师傅,在当地有名的打铁铺内掌主锤,在打铁铺中,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是父亲一贯的姿态。
在我眼中,父亲的背影是伟岸的,父亲的双手是万能的,能在敲敲打打之中将坚硬铁块随心变方、变圆、变长、变扁、变尖,最后变成犁、耙、锄、镐、镰、菜刀、锅铲、刨刀、剪刀等。
父亲似乎想要我子承父业,继承父亲打铁这份手艺,不仅给我取名“王铁锤”,还经常将幼小的我带进打铁铺中,用“叮叮叮”的敲打声陶冶我的乐感,用变幻莫测的翻滚艺术手势培养我的兴趣爱好。
遗憾的是,一场莫大的灾难将父亲的愿望打破。在这场灾难中,城中的手艺工作者比农民更难寻找食物,无奈之中,父亲只好带着妻儿跟随逃荒的灾民南下。
在苏北,孔武有力的父亲为妻儿抵挡住一个个危险,我为这样的父亲自豪。遗憾的是,在离开镇江南下的时候,将一切可用食物先满足儿女爱妻的父亲终于抵挡不住饥饿倒在路上再也起不来。
我叫王铁锤,我不仅是王家的希望,也是王家唯一的幸存者,从枣庄出来以后,父亲两个哥哥的家庭走散,据我所知,他们没有扛过这场灾难。自己一家四口,父亲先一步离开,四岁的妹妹在父亲离开的第三天也跟着走了,悲痛中的母亲在看到上海的时候,心底里送家中唯一希望的儿子到上海的坚持终于松懈,没能走进上海城。
我,王铁锤,以这个名字自豪,因为这是父母用生命换来的生存机会,即便马南·沃克帮我取名奥英哈门·王(iron·hammer·wang),我每天在心底里都会暗暗叫几遍“王铁锤”。
或许我够努力,或许我够隐忍,即便依旧过着“人不如羊”的待遇,时常有着耻辱感,但不可否认的是,有着马南·沃克的关照,我王铁锤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洋买办”。
在租界,最典型的是来自大英帝国的洋人,一群眼高于顶,傲慢到了骨头里的假绅士,戴着礼帽,拿着手杖,骨子里的白人优越感,强到无以复加,即便在本土不过是一个瘪三,在这里,他们都觉得高人一等。
马南·沃克来自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坚,所在的美洋行一切以商业利益为重,对租界华人态度要好上不少。因为我圣约翰学院三年的学习,算是懂外国语言和风土人情的大清人,又是大灾难中活下来的幸存者,不仅懂本土语言和风土人情,更有着常人没有
第254章 告别奥英哈门的王铁锤[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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